她小嘴里喃喃呓语着。
想要睁眼看看,奈何,太混沌,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去。
黑暗中,穆译炀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边,正一点一点,亲手替她涂抹着药膏。
还好,脚背上的伤,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夸张。
穆译炀暗暗松了口气。
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替她抹完药之后,又小心翼翼把她的小脚丫子放进了被褥里,起过身,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熟睡的她,眸色稍重了重。
而后,转身轻步离开。
轻轻掩上了门。
“先生?”
一出门,恰好遇见上楼来给穆译炀送茶的陈嫂。
“嘘——”
穆译炀连忙示意陈嫂静音。
陈嫂反应过来,见穆译炀手中还拿着一支烫伤膏,她连忙小声问道:“少奶奶脚伤没问题吧?”
“还行。”
穆译炀点头,“不用过于担心。”
陈嫂笑了一声,“明明过于担心的是先生您。”
“”
穆译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那个,把茶给我吧!谢谢陈嫂。”
“不谢,不谢,应该的。”
陈嫂忙把茶水递给穆译炀。
穆译炀端着茶杯,进了隔壁的书房里去。
翌日————
早上八点,迷迭被自己的生物钟闹醒来。
掀开被子,下床。
刚要穿上拖鞋,却看着自己的脚背,愣住。
脚背上,其实什么都没有。
连烫伤都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可是
她怎么就是有种错觉,像是昨儿晚上有人来替自己上过药似的。
什么鬼?
是她在做梦吗?
应该是梦吧!
那不然,谁会大晚上的来给她的脚抹药?
陈嫂?
不可能啊!
要上药的话,早就上了,干嘛非得等到她睡着了以后呢?
穆译炀?!
更,更,更不可能!
先不说穆译炀根本没回家。
就算他真的回了,他可能会来给自己上药么?
迷迭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是大胆,大胆到有些天真。
“说不定就是自己的错觉呢!”
陆迷迭嘀咕着。
穿好拖鞋,洗漱,收拾收拾,出门。
“陈嫂,今儿早上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我闻着好”
她拖着拖鞋,打着哈欠,往餐厅里走。
一个‘香’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在见到厅里的男人后,戛然收音。
她扼住。
穆穆译炀?!
他怎么会在这?
昨儿晚上他不是
咦?他回了?!
餐厅里,穆译炀端着晨报,专心阅览着。
白色经典款衬衫,没系领带,胸口随意敞开两颗纽扣,露出小片麦色肌肤。
衣袖往上规规整整的挽到手肘处,露出半截结实的臂膀。
下身一条深色系考究的长西裤。
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棉布格纹拖鞋。
看起来,既商务,又精致,还矜贵冷然,甚至透着一种莫名的禁欲之感。
“你你怎么在这?”
陆迷迭忍不住,问出口来。
闻声,穆译炀抬头,看向门口的她。
敛眉,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折好,收起来,回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呃
他家?
难得啊!
居然还知道这是他家呢!
当然,这话,陆迷迭没说出来。
毕竟,听起来还挺酸的。
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进了餐厅里。
恰时,陈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出来,“少奶奶,昨儿晚上睡得可好啊?脚不疼了吧!昨儿晚上先生一回来,首要事情可就是替你去上药呢!”
“啊?!”
陆迷迭一惊。
愕然的看向穆译炀。
“陈嫂!”
穆译炀沉着脸警告一声。
面色不悦。
陈嫂心虚的低下头,匆匆退出了餐厅去。
陆迷迭在穆译炀右手边坐下。
目光惊愕的一直盯着他看。
看得穆译炀实在受不了了,他蹙眉,“我脸上是绣了花不成?”
“昨儿晚上,你给我上药了?”
所以,那并不是她在做梦,更不是她的错觉?
真的是穆译炀进到她的房间里,在给她上药?
不可思议!
“是,有什么问题吗?”
穆译炀回答得理所当然。
一副替她上药,好像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了。
是!
这种事,若换作是从前,确实,穆译炀给她上药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儿。
可是,他后来不是那么讨厌自己么?
那现在怎么又忽然莫名其妙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