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军区,明白了,段祺瑞点了点头,说道:“方震兄。还烦请拿幅地图过来,我与又铮商讨一下。”
这时,一个穿全新军服的军官走了进来,端正敬礼,然后在蒋百里耳旁低语了几句。
“芝泉,又铮,你们且稍坐,由王参谋招待你们,我去见个客人。”蒋百里起身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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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干实业出身的。崖州钢铁厂、汉阳钢铁厂、大冶钢铁厂都经营得有声有色,利润丰厚。在这方面我既有经验,又有人才,还有资金,鞍山钢铁厂无需借助外资,也无需聘请外人,将完全是国资企业。”陈文强摆弄着钢笔,让笔在手指上灵活地打转,瞅都不瞅落合。
落合脸色有些阴沉,不仅仅是因为鞍山铁矿资源将被中国人夺走。还有东北当局提出的修路计划。
按照计划,锦瑷铁路将全由国资修筑,为此将发行股票数千万,并将由政府接管后的交通银行承办。铁路规划的路线则将从锦州起。向西进行,再进西北出朝阳,然后向东入东北,经库伦转入郑家屯,经洮南府、齐齐哈尔等地,而直达瑷珲。
预计将是一千五六百公里的长度。并分成五段施工。如果这条铁路能修起来,那么对于整个东北的意义是极为重要的,可以说,是发展振兴东北的关键。
看锦瑷铁路的走向和途经,从葫芦岛开始贯通奉天最为繁华的地区,直接穿吉林而过,连通齐齐哈尔直至瑷珲这个重要商埠、黑龙江口。不仅贯通了整个东北形成一条大动脉,还使得铁路沿线将因为有入江口和出海口而繁华起来,实现江海联运水陆并行。
而且,这条大动脉还将避开日俄的挟制,凭借齐齐哈尔到绥化、通辽到四平之间的支线铁路,进而达到全盘控制东北的目的。
如果对俄作战,凭借这条铁路与关内外铁路的连通,战事将主要集中在齐齐哈尔与中东铁路连接区域;对日作战的话,只要能防住从长春到奉天再到旅大的三个点,然后突破日本对渤海湾的封锁,就能够不落下风。
从经济、移民实边、控制东北以及压制日俄等因素上看,这条铁路必须修,而且要尽快修。
落合便是要阻挠此铁路的修筑,至少也要让日资进入,来达到控制的目的。但陈文强之前答应的是如借外债,将优先考虑日本资本。但现在要全部自筹资金,日人便失去了合理的干涉借口,只剩下无理取闹和虚声恫吓了。再有一点,日本政府财政紧张,并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进行资本输出。
但面对陈文强,列强惯用的手段完全不起作用。据理力争,毫不退让,陈文强不仅强硬,而且反击也凌厉。
“安奉铁路还在强行施工,贵使对我上次的抗议显然是无动于衷。”陈文强冷笑着掏出一份文件,扔到落合面前,“对此,我方将采取以下措施,表明我方的严正立场,由此带来的后果,将由贵国完全承担。”
落合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打开文件,他还是不相信陈文强会有什么办法。但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阵红阵白,终于愤怒地的一推文件,叫道:“这是威胁,这是恐吓,这是——”
“这是你刚才用的伎俩。”陈文强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在我们自己的领土挖矿开厂,还要你们同意;我们自筹资金修铁路,你们无理取闹,恫吓威胁。而对你们的非法举动,却视我们的反对和抗议于无物。告诉你,我们不是满清,我们不会被你们吓住。今天的会谈结束,所有的会谈内容将在报纸上登载,我们采取的措施也将马上施行。”
咣的一声,陈文强把桌子拍得山响,转身拂袖而去,扔下被震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落合谦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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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地遮住了月光,朦朦胧胧,如同坠入了梦境。水一般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夜晚。
会谈结束,已是夜晚,陈文强设了简单的酒宴,招待段祺瑞和徐树铮,加上蒋百里作陪,一共也就四个人。
一番舌枪唇剑的会谈下来,陈文强多少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喝了两杯酒,以示欢迎之态。
“我看到日人走时,脸色并不太好,看来他们在陈先生跟前定是没讨到什么便宜。”徐树铮很自然地恭维道。
陈文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弱国无外交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国家积弱至此,搞外交实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弄不好就要戴上卖国贼的帽子。至于会谈结果如何,只能说是暂时没吃大亏罢了。”
“陈专员这是谦虚。”蒋百里微笑着说道:“放眼国内,在列强间纵横捭阖,没有人能做得比您更好。”
“好什么呀,不过是让出一些自己现在的东西,再换回一些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陈文强慷叹道:“满清政府害人不浅,几辈人都要为他们的无能卖国而背上负担。要想扭转,就需要大家精诚团结,共同努力才行啊!特别是军人,更要起到国家柱石的作用,而不是为个人或小团体的私利而蒙蔽了双眼。”
这话就有教训的意思了,段祺瑞、徐树铮和蒋百里都停下了杯筷,很礼貌地静静地倾听。
“芝泉,你回去问问冯国璋他们,到底长没长良心。”陈文强先是把今天会谈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接着便毫不客气地说道:“与革命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造成的人员、物资损失有多大,政府不咎既往,将北洋军编入国家军队,不仅军饷与革命军相同,而且伤残有安置,阵亡有抚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他们还想怎么样,占山为王?割据称雄?还是要打到北京,坐坐满清皇帝的龙椅?你再问问他,还是不是中国人,还是不是个军人,国家内忧外患,不想着尽国人、军人的义务,却还在搞着乌七八糟的事情。一群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家伙,还真以为他们挺厉害,能要挟政府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