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刺破皮肉的时候,握着剑的手心和指腹会感受到对方体内筋脉断裂的感觉。
不过崔鄂并没有留意这细微的触觉。
他在刺穿高源景后,又用力搅了搅,方才抽回剑。
起初,高源景并没有痛感,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甚至都不曾反应过来。
直到视线中,崔鄂收回了剑,开始有条不紊地擦着剑身上的血。
高源景才感觉到自胸口蔓延开的剧烈疼痛。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破开的胸口。
视线所及,不能看见完整伤口,却能清楚地看见血液从胸口飞溅,迸射出来,喷在房间的各处。
高源景睁大了眼睛,捂着胸,想要按住伤口。
却因为大量失血导致全身无力,手举到一半,就垂了下来。
高源景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崔鄂的方向晃悠着前行。
他朝崔鄂伸长了手,望着那张漠然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崔鄂单手持剑,冷眼看着朝自己不断靠近的高源景。
即便眼见着高源景的手要抓上自己的脸,也不曾躲开,更不曾动过半步。
高源景终究还是没能伤到崔鄂分毫,只轻轻走出几步,就往前扑倒在地。
他的眼中映着烛火,却不觉刺眼,一眨不眨地睁着,在地上扑腾了几次后,再也没能起身。
京中女子的噩梦,就这样在崔家父子的注视下,了无声息。
直到高源景死,崔绩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他怔愣地看了看地上高源景的尸体,又僵着脖子缓缓转向父亲。
“父……亲……”
崔鄂冷漠地将君子剑重新挂回墙上。
“怎么?对于一个想威胁崔氏的人,难道还要我心慈手软不成?”
崔绩低头望着高源景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
“接下来父亲打算怎么做?高源景已死,京中若是找不到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崔鄂冷笑。
“有本事就让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