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依然装作细听的模样。
江瑶拿不准邬皇后的心思,只能接着说下去。
“裴相三人,在房内谈论韩公子的事。”
“娘娘,韩公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隐瞒自己并非痴傻的情况。”
“臣女的妹妹与臣女母亲商议后,不敢打草惊蛇,只得匆匆回家,深觉此事事关重大,也不敢轻易告知旁人。”
“而今,余姚县主与韩公子定亲,兴许……其中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江瑶轻轻拎起裙子,跪下朝邬皇后磕了个头。
“臣女父亲而今远赴江南平叛,家中没有顶梁柱拿个主意。思来想去,还是入宫将实情告诉娘娘,全由娘娘定夺。”
江瑶到底年纪轻,即便有些城府,也容易在脸上透出几分,哪里能与邬皇后相比。
邬皇后突然听闻,心中自然犹如波涛万丈,震惊万分。
韩长祚身负北戎血脉,天然与皇位无缘,还过继给了长公主。
他怎么都站不到太子的位置,成为不了大晋的君王。
可是,北戎呢?
神智正常的他,是不是会回到北戎去,成为大晋新的敌人?
但比起这些,邬皇后更清楚,也更痛恨济阳公府的人把自己当成是傻子,拿她当枪使。
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真以为她不知道,那天济阳公夫人和次女前往京郊寺庙,是和谁相看吗?
早不说晚不说,如今裴韩两家定亲,突然跳出来,找自己告状,图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邬皇后心里已经将江瑶排除在了太子妃的人选之外。
她固然喜欢有些心机手段的女子。
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子,是坐不稳太子妃这位置,更坐不稳后位。
后宫不稳,会给太子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事。
但邬皇后不喜欢江瑶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仿佛天下事尽在其手翻云覆雨。
有野心是好事。
但野心太大,就不好了。
邬皇后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在宫中待久了之后,滋生出与自己相同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