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京轻轻“嗯”了声。
“在这件事上,玉慈是个汉子!”
已经被判处死刑、等待择日执行的玉慈,在听说了周思卿的遭遇后,主动提出了申请。
他想接受媒体采访,想澄清他与周思卿真正的关系。
孟战京提前看过采访的录像,镜头里的玉慈变化很大,没了从前的杀气,眉眼间满是平和,还有一丝悲凉。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明天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没必要撒谎,对不对?”
“狄蓉,哦不是,周思卿救了我的命,你很难想象一个弱小的女人背着我这样高大沉重的男人躲避追杀,是一种什么样的勇气!”
玉慈回忆起自己与周思卿初次见面的场景,眼底带着一丝温柔笑意。
“她在保护我!这个事实让我震惊,就像是……干涸很久的龟裂地面被雨水滋润灌溉,忽然就长出了一朵花!”
“我想让她做我的女人,可我不敢亵渎她,在我心中,她是神女一般的存在,但很惭愧,我让神女睡在了地上!”
“我可以对南疆的神发誓,我没有亵渎过周思卿半分,我与她最亲近的距离就是并肩而立!”
……
这段采访很有意义,一旦在报纸和电视上刊登播出,相信与周思卿有关的流言蜚语也会不攻自破。
孟战京看着周思卿。
“你要不要再等等?于笛和白羽薇被抓,玉慈也亲自作证替你证明,很快,就能还你清白了!”
周思卿笑着摇头。
“我早就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了,我的人生珍贵,没必要被那些东西困住手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看着孟战京说道:“如果有机会,你帮我给玉慈带个话!”
“我一直记得答应过他的那些话,我会帮她照顾好玉温的,每个人都有来生,他也会有,让他下辈子一定做个好人,做个对国家人民有用的人!”
沉默许久,孟战京点了点头。
“我会把这些话转达给玉慈的!”
刚说罢,外面传来宋辉月温柔的呼唤。
“卿卿,我们该出发咯!”
周思卿回应了母亲,起身主动走到孟战京面前。
孟战京坐在原地没有动,他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当初。
回到了她年少青涩白衣飘飘的时代,回到了那一天她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民政局结婚的时刻。
在这场婚姻里,看似是他占据了主导权,但实则,周思卿才是这场婚姻的主心骨,可现在,支撑他灵魂的主心骨要离开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尖剥离,一片血肉模糊,疼得他无法呼吸。
周思卿微微笑着,张开双臂俯身抱住了这个双目赤红哽咽不已的男人。
“战京,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