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下车了!”
“怎么,你还想在车上过一夜?”
楚桂花疼的闷哼一声,卷起衣服看了看。
“妈,你别拧我伤的地方,我疼呢!”
王秀云没好气看她一眼:“粗皮糙肉的,读了两天大学还娇贵上了?”
“你男人把你往死里揍的时候,也没见你喊疼啊!”
“赶紧跟上,咱们去车站窝一宿。”
“明天下午,他们就来接你了。”
不知道是怕好不容易来的赤脚医生跑了,还是怕楚桂花找不到地儿。
那边村里的人跟王秀云约好,明天下午直接在这个车站接人。
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就算是沪市,深夜的车站也冷得够呛。
楚桂花满脸不乐意,指了指远处苏蔓的背影。
“妈,咱们也去招待所住一晚上呗?我这身体可经不住这糟蹋……”
王秀云没好气给了她一巴掌:“你钱烧得慌?你要去住招待所你自己去,我去车站。”
楚桂花哪儿有钱?只能低着头跟着王秀云去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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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沪市下起了大雨。
天色阴沉沉的,苏蔓和林曼曼从招待所出来。
湿漉漉的冷意直往衣服里钻,两人不由裹紧了衣服。
快步往车站跑,为了方便坐车,两人住的招待所就在车站不远。
苏蔓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挺充裕。
“走,先吃个早饭。”
她现在是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吃完了早饭,苏蔓带着林曼曼去了车站。
这个点,火车还没来。
她跟林曼曼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都带了?没忘什么?”
林曼曼点点头,笑着问她。
“你的东西都带了?”
苏蔓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文件和工作证明都在这里头呢!没有这个,人家可不会接收我去坐诊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惊呼。
“杀,杀人了……”
“杀人了……”
苏蔓和林曼曼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被警察按在了地上。
是一个小偷偷窃不成,杀人泄愤。
他手里的刀被警察收缴,到处都是血。
靠近站台的这边,一个中年男同志捂着下腹部,喉头嚯嚯直喘粗气。
殷红的血流了一地,叫人看的触目惊心。
周边的人都吓傻了,没人敢上前。
“这么多血,怕,怕是不成了……”
“是啊!被偷就被偷,他反抗什么?现在好,命都没了。”
听到这些话,那男同志的眼神黯淡了不少,捂着下腹部的手缓缓松开。
这时,忽然一个女同志飞扑上前,用东西按住他的伤口。
“别怕,我是医生,你不会有事得。”
苏蔓一边说着,一边按压男同志的上肢动脉止血。
用眼神鼓励着男同志,还不忘叮嘱周边的工作人员。
“给我拿点干净的纱布过来,再准备个简单的担架。”
“车开到车站门口,速度送医院!”
随着她的吩咐,刚才还吓呆了的人都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好,纱布来了……”
“担架也来了!”
“车,已经开到车站门口等着了。”
苏蔓赶紧按着男同志的伤口处,帮忙把人送上车,一同去了医院。
等人进了手术室,她才低头看了一眼。
发现身上都是血,正想说去洗一洗换个衣服。
忽然发现,自己的背包好像忘在车站了。
正想去找,就见林曼曼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你这马大哈,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丢。”
苏蔓道了个谢,又想到什么,急忙看了看手表。
“坏了,你火车赶不上了。”
林曼曼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摆摆手。
“没,我跟人工作人员说了,他们帮我改了个票,下午再走也行。”
“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当时那一圈太多人,她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浑水摸鱼。
苏蔓打开背包看了看,登时变了脸。
“我的工作证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