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海高声嘲笑。
箫剑霆以为自己打听到了秦泽海的计划,只有想办法将消息递出去,就能让皇帝和秦君郁早做防范,让秦泽海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泽海早就对他起了杀心,而且当场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秦泽海阴险地笑了笑,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步步逼紧,箫剑霆往后,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石壁,退无可退。
他目光紧盯那把锋利的匕首,缓缓向自己靠近。
他并不害怕面对死亡,但是死在秦泽海手里,死法还这么憋屈,他不甘心。
凭他现在的状态,顶多和秦泽海纠缠十几个来回,一但秦泽海叫人,他依旧难逃一死,倒不如死得体面些。
箫剑霆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秦泽海狰狞的面目消失了,他看见的是自己的一生,迅速从眼前闪光,若问有没有遗憾,是有的。
其一,没能守住燕门关,让北魏打开了强占琉璃的大门。
其二,落在秦泽海手里,明知他通敌谋反,却不能将消息传出去。
其三,有关李瑶鸢。毕竟他戎马一生,自问无愧君主,无愧百姓,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李瑶鸢,因他而“死”的李瑶鸢。
箫剑霆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且慢!”一声惊喝刺破黑暗。
箫剑霆猛然睁眼,刀尖就在眼前。
秦泽海转头往牢房的门口看,他遂之望去。
刘陆炎正瞠目结舌瞪着他们二人,惊恐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什么事?”秦泽海若无其事将匕首收起,仿佛刚刚那个要杀人的不是他。
刘陆炎不知道秦君郁的计划,在刘陆炎眼里,箫剑霆可是护国有功的大英雄,当着他的面,秦泽海多少会收敛点。
万一让他起了疑心,煽风点火扰乱军心可就不好了,毕竟自己无领军之才,又只刘陆炎一个副将在,真打起仗来,战士还真说不定会听谁的指挥。
刘陆炎擦了擦额头的汗,同样若无其事道:“王爷,探子有新消息送来了。”
秦泽海应了一声,将匕首藏回袖中。今日箫剑霆杀不成了,只能改日另寻机会。
他步出牢房,在经过刘陆炎的身边时,刘陆炎突然开口叫住他,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秦泽海问。
原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挥刀向箫剑霆,可是他问的却是:“王爷,箫公子杀不得。”
秦君郁“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他倒是好奇,刘陆炎既不知他要造反,也不知他和北魏人联手,能在这件事上说出什么花来。
刘陆炎分析得头头是道:“王爷,箫公子没能守住燕门关,确是失职,但是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