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见他当真了,忍不住笑。
路上一队巡逻队路过,领头的那个不怀好意地打量年宿宿,目光十分猥琐,年宿宿在观察周围的情况,没有察觉,但李怀仁的目光十分敏锐。
在与他们擦肩过时,李怀仁刻意将年宿宿挡进身侧,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巡逻队离开后,李怀仁突然意识到什么,余光上下打量年宿宿,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心里正想着事儿,下意识脱口而出:“年姑娘。”
年宿宿回过头来,“嗯?”
李怀仁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却又不得不说。
他犹豫了一下,垂下眸,藏在衣袖下的手紧张地攥成了拳,“我想告诉你,在军营里的时候,不要和那些男人靠得太近,他们和你说话,叫你去什么地方,都不要理会。”
“你既是我医药院的人,我就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再者说,你是琉璃太子的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对两国都不好。”李怀仁分析得有理有据。
年宿宿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知道的,放心吧。”
说着话,两人到了目的地。
李怀仁震惊了,这一带住的居然全是女子,而且有老有少,个个都穿着粗布麻衣,看到李怀仁的一瞬间,她们面露慌恐,跟受惊的鸟儿一样跑回了帐篷里。
“这居然有这么多姑娘。”年宿宿同样震撼,这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可陈启进见到她时却很不解,仿佛女子进军营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李怀仁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他没想到太子的人居然会被安排住到这里,看年姑娘的反应,好像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为什么她们见到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年宿宿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了,全躲回帐篷里。
李怀仁脸色阴沉,“这里住着的女子,都是军妓。”所以她们才会这么怕男人。
后面的话,他不说,年宿宿也懂了。
军妓,比花楼的妓女还要可怜,几乎每天都被毫无人性地侵犯,而她们逃不走,躲不掉,每天就等待着恶梦的来临。
年宿宿叹了口气,垂下眸,“都是些可怜人。”
李怀仁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同情这些军妓,而不是生气自己被安排与军妓住在一起,这令他很意外,因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他当场就甩袖离开了。
他心疼年宿宿,却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能嘱咐她保护好自己,若有需要,随时去医药院找他。
年宿宿送走李怀仁,抱着小包袱找到一个空帐篷,自觉住了进去。
她刚收拾好东西,就有人找上门。
“姑娘,方便进来吗?”听声音是年纪较大的女人。
年宿宿想着是刚才那些军妓,便开门让她进来,原以为只有一人,没想到有五六个,扒着门好奇地往她帐篷里看。
“你们……有事吗?”年宿宿扯起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