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情绪还算稳定,动了动指头,发现自己连简单的握拳都做不到,四肢不能动,和废人什么区别?
他重重咽下一口气,隐忍地问:“我的腿和手……还能动吗?”
难不成只能一直在床上躺着,什么都做不了,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若是如此,他宁愿现在就死去。
年宿宿垂眸,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随之变得温柔,“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秦君郁的四肢之所以不能动,是因为毒素麻痹神经,只要将毒排开就可以了。
阿隼双手抱拳,铿锵有力道:“请太子妃尽管吩咐!属下为救殿下可以肝脑涂地!愿意付出一切!”
年宿宿扶他起来,目光欣慰:“好。”
她写了两张新的单子让阿隼去抓药。秦君郁的情况光靠喝药和针灸已经不起作用了,还要配合药浴,内外一起调理,才能达到效果最大化。
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他一定能恢复行动能力。
——
相府。
年丞运下早朝,臭着脸回了相府,臂间夹着乌纱帽,步履匆匆往中堂走,恰巧碰见杨月蓉。
杨月蓉正在指挥下人把红布拆下来,把双囍撕掉,一批批红色的装饰品被运走,她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她现在还没有从女儿已经出嫁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今日仿佛只是平常的一天,年宿宿在东厢院呼呼睡大觉,再过一会儿就会屁颠屁颠出来找吃的。
可是这满院的红又在提醒着她,昨天的婚宴是真实的。
杨月蓉偷偷抹了抹泪,一转头差点撞上年丞动,伤感的情绪顿时消散。
她蹙眉,啐道:“怎么拉着张脸?谁又得罪你了?”
一般年丞运下朝回来脸色不好就是朝堂上有人不赞同他的观点,要么就是又有人阴阳怪气他,明枪暗剑,防不胜防。
年丞运脸更黑了,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振袖离开。
“诶?”杨月蓉一脸茫然,三两步追上去,边追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回来就摆脸子给谁看呐!啊?”
两前后脚进了前厅,年丞运一屁股坐下,心情难以平复,胸膛起起伏伏,脸气也红了。
在杨月蓉再三追问下,他才不情不愿说出实情。
“今日太子本该带姎姎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的,但是他们没去。”
“理由竟然是太子妃身子不舒服,没休息好,所以去不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年丞运越说越气,一掌拍在桌案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杨月蓉听懂了,脸“唰”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来来回回在堂中来回踱步。
“确实太不应该了,姎姎才嫁过去第一天,就这么不懂规矩,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呀!”
“还有太子也真是的,就算……也该有点节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