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一下子侧倒回到床上,脑子里反复斟酌系统的话。
……
过完春节,年巧月的肚子已经五个月大了,走路托着腰慢悠悠的,可见她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年巧月出现在东厢院,打了年宿宿一个措手不及,脑子里下意识浮现系统说的话——亲手杀了年巧月。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年宿宿面对年巧月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她将人请进了屋子里。
“外头天寒地冻的,没事就不要乱跑了。”年宿宿一边沏茶,一边没好气地说。
语气听着不好,却是真心为她好的。
年巧月笑意盈盈,抚摸肚子同她说:“来找姐姐自然是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年宿宿不解,心里却留了个心眼,年巧月找自己,必不是什么好事。
见她如此防备,年巧月的视线不自觉往下移了几分,卑微又可怜。
她说:“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过来问一下姐姐,成亲用的盖头,想要鸳鸯戏水还是龙凤呈祥?”
年巧月抬眸观察年宿宿的表情。
年宿宿更不理解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她看来,年巧月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姐姐成亲,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平时也只会绣点香囊、手帕,所以我想亲手给姐姐绣个盖头,聊表心意。”年巧月真诚地看着她。
年宿宿不信她会这么好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年巧月不会是想在盖头上动手脚,然后搞破坏吧?
年宿宿下意识就觉得年巧月不怀好意。
不管她有心还是无心,年宿宿都不可能让她帮自己准备盖头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扯起一个僵硬的笑,“不用了,你既然怀着孩子,就该安心养胎,不要劳心费神了。”
“而且,我的盖头和喜服是配套的,我娘已经叫绣娘在赶制了。你绣了,很可能用不上,到时候白白浪费你一番心意。”
年宿宿自认为自己拒绝得已经够明确、委婉了,可年巧月还不死心。
“姐姐别这么想,我给你绣盖头并不是一定要你在成亲的时候用上。”
她搓着手帕,“就算姐姐收到就扔出去也无妨,更别说用与不用,我给姐姐准备这些,只是想让姐姐知道,我是真心想和姐姐和好的。”
年宿宿蹙眉,难不成年巧月真的转性了?
年巧月苦笑,“以前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姐姐对我有防备是人之常情,姐姐不必觉得为难,我绣我的,姐姐收到了想怎么处置都行。”
说完,她扶着腰起身,不给年宿宿再拒绝的机会,自己做了决定:“那我就绣龙凤呈祥吧,姐姐和太子都是富贵、命好的人,太子和太子妃,用龙凤最合适不过了。”
“不……”年宿宿正想说什么,年巧月却挺着肚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