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没有眼力见,请王大人息怒。若不是王大人提醒,奴才今日怕是要得罪圣上了。”李忠全低声下气。
他对王际中的态度越好,那么皇帝的脸就被打得有多疼。
此时王际中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满意李忠全的识相,眯起眼睛一笑,正准备让他去拒了秦君郁的求见,只听见“乒乓”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再去看皇帝,他怒目圆睁,正瞪着王际中。
李忠全知道这没自己的事了,默不作声退到一边。
王际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目光在皇帝发黑的脸和地上的碎瓷片来回转动。
王月娇吓得哑声,梗着脖子不敢有动作。
“朕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皇帝咬牙切齿地问,声音不高,却低沉得可怕,如同一座大山势不可挡地碾了过来。
王际中腿一软,跪了下去,王月娇紧跟其后。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臣逾矩了!”
李忠全暗暗吐了口气,只觉得畅快无比,脸上划过一丝讽刺的笑。
原本处于弱势地位,被皇帝庇护的王家,眨眼间就跪到了地上认罪,箫将军看着,并不觉得庆幸,伴君如伴虎,他心情更沉重了。
皇帝敛了敛情绪,让王家父女起身,命李忠全去把秦君郁和年宿宿请进来。
箫将军也被赐了座。
秦君郁和年宿宿牵着手进来,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连皇帝见了都觉心情好了不少。
一见在场那么多人,两个人明显怔了一下才朝皇帝行礼。
秦君郁环顾一圈,“父皇是在和箫大人、王大人在议事吗?儿臣是否来的不是时候?”
年宿宿担忧道:“反正我们的事不是什么要紧的,皇上若是忙,我们改日再来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话音刚落,皇帝笑眯眯地扬了扬手,“诶,不是什么要紧的,说的也是家事。你们既然来了,不妨讲一讲所谓何事。”
皇帝将他们请进来也是为了给箫将军和王际中喘口气的机会,他们刚才的氛围太压抑了,非但问题解决不了,还会产生新的矛盾。
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手支着脑袋去看秦君郁。
秦君郁和年宿宿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
年宿宿:“是这样的皇上,我与殿下商议过后,决定从聘礼和嫁妆中取三成出来,一半用于南疆城墙营建,一半用于江南每年的赈灾款。虽然不多,也是一份心意。”
王际中瞠目结舌,听说过问皇帝要钱的,没听说过主动捐款的,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聘礼和嫁妆!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相府嫡小姐,这两个的聘礼和嫁妆加起来都够养活一个国家的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打量年宿宿,企图找出一丝她演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