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冠清甩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移步入座。
兄弟五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除了秦君郁坐上首,秦文渊坐他旁边外,其余三人的位置都没什么讲究,秦冠清和秦君郁要好,又排行老二,自然坐他旁边。
宴席未开始,秦冠清就饮了半壶酒,三番五次邀秦君郁共饮,都被他拒绝。
众大臣们带着妻儿陆续落座,后宫的妃嫔们虽说是与他们同乐,中间却隔了一扇大屏风,只听得见声音,而看不清样貌,当然,位份高些或得宠的就能跟在皇帝身边,一起接爱群臣恭贺。
例如皇后,就是位份高的,再如欣婕妤,就是得宠的,而宁妃是属于既得宠,位份又高的,皇帝甚至邀她同坐龙椅,但宁妃此次意外地没有恃宠而骄,乖乖坐在下首。
今年的中秋夜宴,与普通宫宴并无不同,不过因为皇子们在选妃纳妾,姑娘们都想出风头,表现自己,有不少准备了才艺的,轮流展示,一轮下来,倒有好几个是值得品味的。
一向爱出风头的年巧月竟没有要展示的意思。
年宿宿回头,年巧月心不在焉地搅着手帕,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
“巧月妹妹不打算一展歌喉吗?”她笑着问。
年巧月“啊”一声抬头,慌张地看着她,目光闪烁频繁,她扯出一丝僵硬的笑,结结巴巴道:“本……本来是要唱一首歌恭贺中秋佳节的,但……但这几日喉咙不太舒服,只好作罢。”她摆出自以为真诚的目光。
年宿宿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想来是这几日天气炎热,妹妹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所以喉咙才会不舒服。”
“是是是。”年巧月连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是上火了。”
年宿宿笑得意味深长,将头转回去。
年巧月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酒过三巡,秦冠清喝得有些醉了,说话也愈发大胆起来,竟问皇帝什么时候给太子定下婚期,热闹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无尽的恐惧覆盖了,场子冷了下来。
众人心惊肉跳地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大手一挥,对着总管太监李公公吩咐:“二皇子喝醉了,送他回星耀宫。”
李公公战战兢兢应“是”,连忙叫了几个人去架住秦冠清。
秦冠清见状,酒醒了不少,可却不得不装醉,嘻嘻哈哈地和那几个架着他的侍卫聊起天来,一步三晃地走出了庆晖殿。
皇后暗爽,立马去看宁妃。
宁妃的儿子说错话,被皇帝在合家团圆的日子赶了出去,皇后认识宁妃一定很难受,脸一定比墨池还黑,可出乎意料的是,宁妃竟斜着身子和欣婕妤相谈甚欢,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个被带走的不是她儿子。
没看到宁妃五官扭曲的表情,皇后有些遗憾。
秦冠清一走,众人的目光几乎都锁定在秦君郁和年宿宿身上,又是打量又是议论的,偏拿他们没办法。
年宿宿心气郁结,寻个出去透气的借口离席了。
但跟着她来参宴的青玉被留了下来,年宿宿嘱咐他盯紧年巧月,有什么事随机应变,及时通知她。
年宿宿前脚刚走,后脚秦君郁也离开了,还将阿隼留了下来
两人前后脚离席,还都将贴身侍卫留下来,很难不引得人们浮想联翩,但因他们有婚约在身,也没人敢明面说他们的坏话。
“你说,是不是年姑娘听到二皇子提婚事,想到成亲遥遥无期,所以难过生气,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