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扑到床边,痛哭流涕,“小姐!小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也不活了!”
惊蛰架着刀,怒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赵嬷嬷身上,他怒斥:“你个老妖婆!若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房内的人约莫有七八个,听见惊蛰这话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知道惊蛰向来说到做到是脾气火爆的,无人敢惹。
“让一让!让一让!老爷和夫人带着大夫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房内的人一窝蜂涌到了外间候着。
内室只剩惊蛰、知画和赵嬷嬷,以及床上被热得大汗淋漓的年宿宿。
有三人匆匆冲进内室。
大夫不敢耽误,立马上前把脉。
这位可是未来太子妃呀!若出了事整个相府都难逃一劫!大夫战战兢兢,仿佛脖子上悬了把大刀。
年丞运扫视一圈,语气沉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画嘴皮子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其中着重强调赵嬷嬷虐待年宿宿的部分。
杨月蓉紧拧着眉心,若有所思地看向赵嬷嬷。
她早些天就听年宿宿说赵嬷嬷时常拿戒尺抽打她,每日要在毒日头下训练,看来一点也没夸张。
赵嬷嬷到底是欺软怕硬的,年丞运是丞相,与皇帝多年君臣,说是知已也不为过,她不敢得罪,连忙上前解释,说自己只是正常训练,字里行间都在责怪年宿宿身体素质太差。
知画当场打她的脸:“赵嬷嬷想把自己摘清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院子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小姐几次说自己头晕难受,而你非但不让她休息,还拿戒尺抽打,说打多几下头就不会晕了!”
“你分明是故意的!”
知画声泪俱下。
年宿宿心里欣慰,不愧是知画,果然没信错人。
“什么!竟有此事!”门口传来男子略带诧异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过去,竟是秦君郁!
年丞运和杨月蓉皆是一惊,才这么一会儿,怎么惊动太子殿下了!
秦君郁大步流星来到赵嬷嬷跟前,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踹倒。
“赵嬷嬷好大的胆子!”他注视着赵嬷嬷,眼神阴郁,透露着阵阵杀气,“竟敢蓄意谋杀当朝太子妃!”
“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立马有几名带刀侍卫冲进门,将赵嬷嬷架起。
他们都不是相府的人,秦君郁明显有备而来。
年丞运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儿,目光转一圈落到抽抽搭搭的知画身上,最后盯着赵嬷嬷。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将赵嬷嬷押入大牢,通报皇后,她的人,她自己处置。”
赵嬷嬷被押走了,凄凉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
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房内就只剩年丞运夫妇、秦君郁和那名大夫。
“回秉殿下,年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中了暑热,休息片刻便好。”
“只是这胳膊上的伤……旧伤叠新伤,实在难处理,需得好好调养,否则很可能留疤。”大夫遗憾地叹了口气。
秦君郁挥手让大夫退下。
年丞运正好对上他阴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