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瘫坐在地上,浑身湿哒哒本就难受,连秦奉天也不肯护着她,一下子如置身冰洞,整个人颤抖起来,她哆哆嗦嗦地瞄了秦君郁一眼,被那阴冷的目光逼得颔首。
“太子殿下,我……我……”她本想让年宿宿成为众矢之的,哪里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年宿宿实在是受不了身上湿漉漉的,风一吹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又难受又冷。
她搓搓臂膀,故作大度道:“巧月妹妹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知道年巧月不会答应,在对方张口而未出声前,又忙补充道:“若是不肯,那便让殿下依琉璃的律法处置。”
年宿宿正义凛然,“殿下,按我朝律法,诬告罪该如何处置?”
秦君郁:“凡捏造事实,无中手人,构陷他人,且以卑告尊,以幼告长者,处以绞刑。”
“巧月妹妹,来选一个吧。”年宿宿的笑容阴森。
年巧月吓得一哆嗦,绞刑不就是要她的命吗?权衡过后,她果断选择磕头赔罪。
众目睽睽之下,年巧月连滚带爬扑到年宿宿面前,湿透的衣裙滚上泥土,一下子就变得泥泞。
她顾不得形象,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头,目光真诚:“姐姐,妹妹知道错了,请姐姐原谅。”
秦奉天以及众人脸上浮现一抹鄙夷之色。
箫云筝咂舌,感叹:“嘴脸。”
年宿宿俯身拍拍她冰冷的小脸,“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这样,没你好果子吃。”
年巧月忙不迭点头,生怕旁边那个阎王会下命绞死自己。
事情到此为止,踏青是不成了,秦君郁送年宿宿回府换衣裳。
知画和惊蛰本是要与他们一同回府的,但年宿宿不想坏了两人的兴致,便叫他们留下来放风筝,天黑前回府就是。
两个贪玩儿的小孩一听,蔫巴的心再次活跃起来。知画再三确定年宿宿没受伤才肯放心。
秦君郁和年宿宿一走,众人也三三两两散开,继续赏景,并没有被年巧月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
年巧月死缠烂打要秦奉天送她回去,否则就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后者觉得丢人,只得签应。
剩下箫云筝和秦冠清面面相觑。
秦冠清摸摸后脑勺,没话找话,缓解尴尬,“箫姑娘,令兄最近还好吧?听说他有大半个月没去上朝了,病可好些了?”
两人其实不算太熟,只见过几次面,话都说不上两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那就是共同好友挺多的。
箫云筝没多想,耸耸肩答:“看他的状态估计再躺半个月也好不了。连我那贪玩的二哥都开始学着上手处理军务了,可想而知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