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瑶鸢只是保持了一会儿的兴奋,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如同一朵衰败的花。
“我若离开了,父亲,弟弟和妹妹怎么办?”
虽说皇帝没有下旨将她指给箫剑霆,可圣上金口玉言,她公然逃亲,是对皇上不敬,要砍头的,她远走高飞了,连累的是亲人。
虽然……她的父亲已经不把她女儿了,也做过许多令她心寒的事,但到底养育了自己那么多年,让她看着一把年纪的父亲和年纪尚小的弟弟妹妹因自己入狱,她良心过意不去。
年巧月忙插话道:“明目张胆地走肯定不行啊,但我们可以暗度陈仓。”
年宿宿想说的正是这个,话不错,可由年巧月说出来就显得很奇怪。
年巧月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她什么时候对李瑶鸢的事这么上心了?
总觉得不对劲……
她把年巧月拉开,不让她坐床上,自己取代了她的位置。
“芝芝,你说这么久话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谈。”
她朝李瑶鸢使了个眼色,李瑶鸢明白,配合地点点头,“好,正巧困了,就不陪你闲聊了。”
年巧月没想到这话题结束得这么仓促,自己想要的还没听到呢,年宿宿已经拉着她离开了。
出了屋子,年巧月心有不甘,还想多问几句,套一下她的计划,结果被婉桃打断了。
“年姑娘,我们小姐的药喝了吗?”
年宿宿后知后觉,自己把这事忘了,连忙叫婉桃把药重新热一遍再给李瑶鸢服下。
交代完,年宿宿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下子就走远了。
年巧月只好作罢,反正她已经成功说动年宿宿,让她想办法带李瑶鸢出城,剩下的就交给仁亲王了。
……
眼见还有十日就是箫剑霆和王月娇的成亲之日了,李府也不得不张罗起来,但因为做妾上不得台面,并没有大肆张罗,甚至府上连红丝带都没见到几根,就连李瑶鸢的婚服也是匆匆赶制的,做工一般,样子也一般。
妾不能穿正红,她的婚服是粉色的。
李瑶鸢意外地配合嬷嬷试婚服,听她讲成亲当日的流程,人也比前几日精神多了。
全府上下都以为他们家小姐想通了。
箫剑霆来见过李瑶鸢一次,是送聘礼来果见的,这本不合规矩,但箫剑霆执意如此,李知义对这个女儿本就不上心,更不可能因她得罪箫剑霆,便同意了。
箫剑霆去到李瑶鸢的院子时,她正在院子里浇花。
一身嫩黄色的交胸襦裙,梳的是略显俏皮的百合髻,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眸中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