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婕妤按下疑惑,入了偏殿内。
年巧月和王月娇也想进去,却被秦君郁拦下。
“两位姑娘请止步。”他板着脸,微抬下巴看向远处,不通人情,冷漠至极。
年巧月想说理想说不了,他这副模样摆明了是针对她们,讲理行不通的,而他是太子,只有他欺压别人的份儿,别有别人喊冤的?
不过就算她们进不去,隔了一扇屏风,隐约能听到些动静。
两人伸长脖子,竖起耳朵,身子在原地,脑袋却已进了门。
欣婕妤越过屏风时,看见满屋狼藉。
李瑶鸢被男子的外袍裹得严实,靠在年宿宿肩上哭得双眼发肿,眼泪几乎流干了。
箫剑霆立在软榻边,怒目而视。
而榻边不远处,只穿了一条亵裤的主持正被箫云筝拳打脚踢。
他屁股下还坐着一团皱巴巴的鲜红袈裟。
“你个老没廉耻的狗东西!竟当着佛祖的面干这种下作事!你对得起身上这身皮吗!”
箫云筝边打边骂,仍觉得不解恨,又往他下身处猛踹几下,主持两眼一翻,痛晕过去,她这才罢休,双手叉腰喘粗气。
欣婕妤略显嫌弃,没想到平日念经拜佛,令她敬仰的主持,竟是这种人!实在可恨!
她斜睨躺在地上的主持一眼,便朝李瑶鸢去了。
眼下情况她已猜了个大概,一面心中信念崩塌,一面要佯装镇定稳住大局。
“李姑娘,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欣婕妤心疼地抚着李瑶鸢的后背,眼中流露的都是情真意切。
同为女子,她自然知晓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李瑶鸢是名门闺秀,温婉娴淑,识大体又懂事,她喜欢得紧,如今发生这种事,即可怜又可惜。
年宿宿垂眸,有些话说出来或许会伤害到李瑶鸢,但她更怕来日流言蜚语会将她淹死,现在说清楚是最好的。
她不经意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未能让那老东西得手,否则我就是一头撞死在佛祖面前也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悔恨!”
欣婕妤眸光闪烁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
至于李瑶鸢是否还是清白之身……她不好问,但年宿宿明显要喊定主持没能得手,李瑶鸢并没受到侵害。
左右不过三两句话的事,她自然愿意保下一个女子的名节。
她点点头,“李姑娘福大,自然会安然无恙。”
年宿宿稍稍放下心来。
秦君郁是男子,处置主持他不好出面,虽说他大概率是裁决的那位,但还得借欣婕妤之口说出。
能搞定欣婕妤,情况便不算太坏。
不过……她低估了谣言的威力,更低估了有心之人的恶毒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