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别说话了。”年宿宿握上他细嫩的手腕,牵着他往屋里走,“我先给你上药吧。”
他那手掌心一看就知道没经过处理,红肿得几乎不能动作,都说十指连心,他这样小的年纪,如何能忍受这种疼痛?
秦君郁当真心狠!年宿宿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秦文渊站着没动,任由年宿宿怎么扯他的胳膊往前,双脚稳如泰山,绝不往前一步。
她回头,蹙眉问道:“怎么了?还怕我害你不成?”
他垂下红拍拍的小脸,声音翁翁的,听上去十分委屈,“皇兄只说让我来道歉,没说让年姑娘给我上药……”
年宿宿咂舌,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死板呢。
她干脆撒开手,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威胁他:“你不走,我可动手抱你了。”
果不其然,秦文渊脸色松动,没等她说多一句,自觉乖乖地进了屋里。
她得逞地扬起嘴角。
果然小孩还是小孩,再怎么装大人本质也是没办法改变的。
她一同进去,将门阖上。
屋子里暖洋洋的,秦奉渊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双掌摊开置于两膝,模样很是乖巧,再没了往日的凉薄和乖戾。
年宿宿边在药箱前翻找着,边回头看他,一坐小团子安安静静待在那里,她心里软软的。
突然觉得卸下防备和面具的秦文渊还是挺可爱的。
秦文渊查觉到异样的目光,一记凌厉的眼神杀过去,将年宿宿暂时镀在他身上的滤镜打了个粉碎。
她皱皱鼻子,“哼”一声将头转回去。
寻到了金创药,她拿上几卷纱布回到秦文渊面前,将对面的蒲团拖了过来在他身旁盘腿坐下。
秦文渊又不满了,“坐没坐相,也不知道皇兄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年宿宿按下心口的怒气,看在他因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毒打的份上,且不与他计较。
“手伸过来。”她摊开掌心,往前递了递。
这回秦文渊倒十分听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将头别到另一边之前,将小手放了上去。
“你哥也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狠……”年宿宿边给他上药边嘀咕。
一想到是自己害他如此,她莫名有些心虚。
不管他想不想听,知不知道,她还是为自己辩解一下,免得这小鬼头记恨上自己。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是殿下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已经同他解释过了,你并没有为难我,我也让他不要为难你,但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咯。”她耸肩肩。
事实如此,她也很无奈。
秦文渊闭着眼,额角满是细汗,看得出来他在极力隐忍着。
年宿宿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
好似没有怪她的意思。
年宿宿撇嘴,怎么兄俩说话的语气这么像。
她包扎好了一只手,圆鼓鼓像个粽子,有些想笑,又怕秦文渊认为自己在笑话他,不肯再包扎另一只手手,只好硬生生忍住了笑意。
幸亏秦文渊是闭着眼的,没有看到她刚才一闪而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