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年丞运出声,杨月蓉就阴阳怪气地说:“夏丁香就是一个给我洗脚的贱婢,能让她入祠堂你们已经给足你们娘俩面子,还得寸进尺想我们给她磕头上香?没门!”
“贱婢就是贱婢,死了都不安生,祸害我们一家子!”她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口水。
在辱骂夏丁香和年巧月两人上,杨月蓉从不吝啬那些不入流的污言秽语。
年丞运这些年早已听得麻木,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算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年巧月红着的眼立马就湿润了。
她扭头去看年宿宿,“姐姐是后辈,总该给我娘磕个头吧?”
入了祠堂就是妾,是年宿宿的庶母,后辈给长辈磕头,要求并不过分。
可杨月蓉直接拽住年宿宿的胳膊往身后拉,怒目圆瞪,“你想让我女儿给夏丁香磕头?年巧月你是什么东西敢提这样的要求!”
杨月蓉觉得这是在羞辱年宿宿,亦是在羞辱她。
年巧月泣涕涟涟,“夫人……我娘入了祠堂,就是姐姐的庶母……”
话音未落,“啪”一巴掌落到了她的脸上。
杨月蓉举着的手还未落下,怒火冲天,作势要再打一巴掌,年丞运将人拉住了。
年宿宿也将她往后带,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了娘,再怎么说也不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动手。”
杨月蓉胸膛起起伏伏,撇了眼神龛上的牌位,怒哼一声将年丞运甩开。
年丞运无奈又无辜。
最后年宿宿没给夏丁香磕头,年巧月也不再缠着这点不放。
一行人从祠堂出来,年丞运走在最前头,杨月蓉挽着年宿宿跟在他身后,年巧月则默默缀在末尾。
年丞运慢了半步,转头问:“姎姎,三日后就要随欣婕妤去甘林寺祈福了,一切可准备妥当了?”
年宿宿:“嗯,都收拾好了。”
杨月蓉又觉不放心,嘱咐道:“甘林寺在山上,气温要更低,保暖衣物多备些,否则缺了少了,要再从家送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冻着可就不好了。”
年宿宿点头如捣蒜。
年巧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明明她身上也流着年家的血,为什么爹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呢?明明她的娘亲已经成为年家人了,为什么杨月蓉依旧要羞辱她?
她嫉妒年宿宿,也痛恨年宿宿!
年巧月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心中暗暗发誓:她要把年宿宿拥有的都抢过来!
内心惊涛骇浪,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三日后。
年宿宿与年巧月一同由年府的马车送至城门口,再换乘宫里的马车出发往甘林寺。
年丞运和杨月蓉看着女儿上了马车,忧心忡忡,始终放心不下。
年宿宿掀开车帘,要入内时回头看他们,笑道:“爹,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年丞运将杨月蓉揽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吧,去年她到山高水长的高昌去不也安然无恙回来了吗,这次只是去甘林寺小住半月,她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
杨月蓉听了这番话,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