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君郁打心底里觉得她是个有气性的姑娘。
直至今日,他对箫云筝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张布满泪水却又倔强的脸上。
年宿宿不知道他沉默的这段时间在想什么,但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想通了。
不管箫小姐喜欢太子殿下与否,都与年姑娘无关。
这是他们的过往,她作为一个外人,没有参与过,也无权评价。
就算是现在,她与秦君郁有那么点交情,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什么,或是要求他什么。
更不应该把无辜的箫小姐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年宿宿深深吐出一口气,在秦君郁要开口时她先一步说话:“殿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箫小姐关系清白。箫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我很佩服她。”
简单一句话就表明了她对箫小姐的态度。
秦君郁先是一怔,突然笑了,“你还没见过箫小姐,怎么就知道她巾帼不让须眉了?”
年宿宿也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随父兄到前线守卫国土,且不说她有没有上阵杀敌,光是这份胆量和决心,京中又有几个小姐能比?
再说,箫小姐那当时那么喜欢殿下,若她真想留下来,她大可让皇上给你们二人赐婚,或是由箫将军出面将她托付给殿下照顾,可她都没有,这又有几个姑娘能做到呢?
边疆条件艰苦,许多男子都忍受不了,她一待就是六年,期间未曾回京,这份毅力几人能有?”
秦君郁哑言。
的确,她说的都是他心里所想的。
年宿宿会心一笑。
他突然认真地说:“年姑娘能看到他人的好,也证明了年姑娘是个极好的人。”
这回轮到年宿宿说不出来话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在说箫小姐的事,怎么又夸起她来了。
“吃饭吧,菜都凉了。”她急忙转移话题。
秦君郁点头,给她夹菜。
年宿宿欣慰,昨天晚上的那顿饭吃得她如坐针毡,今天终于开开心心吃上一顿好饭了。
……
钟粹宫。
皇后看着满面红光的宁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人已经走进了钟粹宫,她也不好把人赶出去,只能请进来。
宁妃摇曳生姿,边往里走边打量着殿内布局,眼中流露出几分嫌弃,“皇后娘娘,这帷幔的花纹都是去年的过时货了,怎么还在用呀?”
皇后听出来她故意找茬,语气同样不善:“这几年战乱不断,哪哪都要用银子,本宫理应以身作则,节俭开支,把银子花在有需要的地方。”
宁妃也不在乎她什么态度,走到花瓶旁边时随手抚了抚垂败的花枝,叹气道:“这花儿都蔫儿了怎么还摆在这,司务局的人是怎么做事的?要不等会儿妹妹让人从宫里拿两枝开得正好的给娘娘?”
“不用了,妹妹留着吧,本宫不喜好花香。”皇后脸色铁青。
冬日花开得本就少,若非宁妃专宠,司务局什么东西都紧着她宫里的,钟粹宫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连枝鲜花都没有。
宁妃笑得得意,与皇后一同坐下喝茶。
“娘娘,妹妹这次来是想问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