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秦冠清,发现他面色如常。
她不禁怀疑自己在鹤鸣阁中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其实是错觉。
太医从里间出来,双手给秦君郁奉上一张药方,“殿下,年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普通的风寒,加上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晕倒,只要好好将养,按时吃药,五日便能痊愈。”
秦君郁接过药方直接递给了知画,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秦冠清一口茶没喝,起身朝里间看了眼,“皇兄,既然年姑娘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秦君郁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他早已经习惯皇兄这冷漠的态度,朝李瑶鸢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李瑶鸢和秦君郁待在同一个空间也觉不自在,便紧随秦冠清而去。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到鹤鸣阁旁边的侧院左数第三间房找阿隼。”
秦君郁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语速太快,知画甚至都没过脑,凭着记忆呆呆地重复了一遍:“鹤鸣阁侧院……左数第三间……阿隼……”
……
年宿宿醒来时窗外阳光正好,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她整个人都软绵绵、轻飘飘的,眼前温风旭的一幕仿佛是幻觉。
她动了动胳膊,酸酸的。
环顾四周,这简约朴质的风格是菊香园没错。
知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药汤。
“小姐!您醒啦!”她飞奔到榻边,药汤却稳稳的一点都没洒出来。
“呜呜呜……小姐您吓死我了!”知画委屈地瘪着小嘴,“怎么染个风寒烧了两天天夜呢!怎么喝药擦身子都没用,殿下吓得差点去宫里把整个太医院都搬过来了。”
年宿宿扯出一个浅笑,“傻丫头,我只是染了风寒,又不是要快死了。”
知画侧着脑袋:“呸呸呸!小姐您别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
年宿宿缓缓吐气,脑子里整理着知画话里的内容。
她烧了两天两夜,也就是说赏寒菊的活动已经结束,姑娘们昨天就已经全部启程回府,现在菊香园里就剩她一个人。
还有秦君郁……她烧了两天两夜他都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他一直在菊香园守着她?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淌过一股暖意,嘴角的甜蜜笑意溢出。
“年姑娘醒了?”门口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年宿宿掀起眼皮看过去,李瑶鸢噙着笑朝榻边走来。
知画退到一旁,把榻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李姑娘怎么还在菊香园?昨日没有跟姑娘们一起回去吗?”年宿宿问。
李瑶鸢拿走知画手里的药汤,勺子轻轻搅动,热气蒸腾得更多了,她盛起一勺,递到她嘴边。
年宿宿配合地喝下。
“本来是要走的,但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回了府心里也不踏实,干脆留下来,还能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她又喂了一勺过去,“等你醒了再一起回去也是一样的。”
年宿宿笑着,没有说话。
李瑶鸢说话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心软软。
一碗苦涩的药喝到见底,李瑶鸢做主让知画去收拾包裹,她们今日便启程回府。
知画觉得太赶了些,小姐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怎么能舟车劳顿呢?
可李瑶鸢对年宿宿说:“菊香园在山顶,气温比山下低不说,还又湿又冷,实在不适合养病。太医说你醒来就无大碍了,能尽早回去还是不要待太久。”
她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太医还说这种阴湿的地方对女子身子有损。”
知画一听,立马赶着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