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又补充了一句:“别让母亲知道。”
丫头们恭敬应“是”。
傍晚时分。
相府门口停了三辆马车,一辆大,两辆小。
年丞运负手立在最大的那辆旁边,抬头看看西沉的太阳以及渐暗的天空,又朝府门看,焦急万分。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劝:“老爷,时辰还早呢,两位小姐梳妆打扮确实需要些时间,老爷别急。”
年丞运黑着脸,“女人出门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年宿宿就带来知画出来了,先到年丞运跟前见了礼,才问:“巧月妹妹还没来吗?”
她这是撞枪口上了,年丞运本就等得不耐烦,她再一问,一点就炸。
“哼!这都什么时辰了,难不成让皇上等我们一家子吗?”
年宿宿闭了嘴,往旁边挪。
管家也不敢吱声。
两人立在瑟瑟的秋风中等了一刻钟,年巧月才姗姗来迟。
年丞运第一眼就注意到她身上的绯红色的衣裳,很扎眼,头上繁琐的步摇随她走路的节奏晃动,不细看像是缠在一起了。
再转头看他身侧的年宿宿,雪青色罗裙,头上也没插几根簪子,虽不出众,但规规矩矩,让人看着舒服。
他顿时就觉得年巧月太不懂事了。
这种宴会,想出风头是人之常情,但你若做得太明显,只会惹别人笑话,说这是小门小户的做派,丢相府的脸!
年巧月偷偷扫了眼年宿宿,心里有底了,觉得今晚一定能将她比下去。
她走到年丞运身前,规矩行了礼,“女儿来晚了,请父亲恕罪。”
年宿宿看了眼她的脸,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处抓得狠的,疤痕尚未全消,但只要不凑近看,几乎看不到。
年丞运懒得说她,点了点头便转身上车。
两姐妹相顾无言,也各自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东值门,官员们要先去庆晖殿,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女眷则等人齐了统一由太监领进去。
年巧月先下了车,她穿得好看,正想惊艳众人,没想到她一露面,人群中就传出唏嘘声。
“她怎么还有脸来啊,前几日不是被人抓到与庆王爷私会吗?如此不检点的人,皇上是怎么同意她来赴宴的。”
“我要是她,早一头撞死了,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也不怕被笑话!我看啊,若不是有相府二小姐这一层身份在,她早被浸猪笼了!”
“你别说,她这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听府里嬷嬷说她娘不过是个奴婢,趁年夫人怀着年大小姐的时候爬上了年丞相的床才有的她。她娘死了这么多年,年丞相也没说要给她抬妾呢。”
“这么说来,她跟外室子有什么区别?怪不得这么不要脸,竟敢勾引王爷与她私会。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吧!”
年宿宿在马车里听着这些话都觉得闹心,更别说当事人年巧月了,她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这会儿不得气死?
按理说,男女私会,两个都该骂,但是谁让男的是庆王呢?背后又有个皇后撑着,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反正这些世家小姐不敢,所以一个劲儿逮着年巧月骂,有些话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