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strong> 慕炎作为未来的孙女婿,只能乖乖听训,回头还送了端木宪几罐好茶和印石讨好端木宪,生怕端木宪又后悔了,想延迟婚期,那么慕炎就是哭也来不及了。
对于皇后,慕炎也觉得有些棘手。
他本人对皇后是没有任何情感,既没有厌恶,也没有亲情。对于他来说,皇后不过是一个不太熟的婶母而已,多年来也就是几分面子情。
但是,舞阳和端木绯素来要好,舞阳如今又嫁给了君然,而慕炎和君然的关系又是极好,可说是生死之交。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慕炎顾忌着舞阳和君然的脸面,才迟迟没有定论。
不然,根本由不得皇后自己愿不愿意搬,慕炎也会让她搬。
话语间,两人来到了诏狱的大门口,前方的铁门再次打开了。
慕炎迫不及待地走出了诏狱,笑嘻嘻地说道:“我还约了蓁蓁去玩,就先走了。”
他才迈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别忘了我的糖炒栗子啊。”
“……”岑隐看着慕炎轻快的背影,又笑了,眉目生辉。
小蝎从后方看着岑隐柔和的侧脸,心道:为了这个,他且勉强忍了这位摄政王的无礼。
这时,岑隐唤了一声:“小蝎。”
小蝎嘴角抽了抽,恭敬地领了命:“奴才这就去吩咐厨房。”他这是为了四姑娘,可不是为了那什么摄政王!
匆匆离开东厂的慕炎径直地去了端木府接端木府,两人在半月湖那边玩了一下午,他带着大包小包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回了府。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昏黄,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
端木宪和端木珩祖孙俩也已经回府了,慕炎完全无视端木宪要赶人眼神,应是赖着不走,等着用晚膳。
出去玩了一下午,端木绯还是精神奕奕,一边喝着茶,一边与端木纭说着今日出门的收获:“姐姐,我和阿炎今天运气可好了,回来时经过西洋街,那边正好又一批从闽州刚运过来的西洋货。”
“我和阿炎淘到不少好东西,还有个音乐盒,掌柜说,这音乐盒放的乐曲是西洋那边的安眠曲,用来哄小孩睡觉最好了。我想送给泽哥儿。”
姐妹俩凑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当着小孙女的面,端木宪赶人也不好意思太直接,委婉地打发了慕炎三次,但是慕炎都恍若未闻,根本就不接端木宪的话。
“……”端木宪的嘴角抽了抽,觉得慕炎这个臭小子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慕炎只当没看到端木宪嫌弃的眼神,笑吟吟地与端木珩闲聊着:“大哥,明年会开恩科,你可要下场试试”
恩科!
端木珩和端木宪皆是一惊,祖孙俩面面相看,饶是沉稳如端木珩,此刻神色间也露出了一丝动容,以及心动。
端木宪很快回过神来,微微蹙眉,问道:“开恩科为什么内阁不知道!”
慕炎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和岑督主商量过了。最近太忙,忘记知会内阁了。”
“……”端木宪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慕炎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想归想,端木宪也没反对,颔首道:“开恩科也好!”
自打前一阵一批官员提前致仕后,朝廷虽然也勉强忙得过来,但多少有点青黄不接了,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培养新的人才。
想着,端木宪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含笑捋着胡须。
端木珩本来是打算下一科再下场的,既然来年有恩科……
他以眼神询问了一下端木宪的意思,见端木宪点了下头,这才道:“好。来年我就下场先试试。”
端木珩一脸的郑重,既然要下场,那自然要全力以赴,他已经琢磨起再调整一下每日的安排,寻些历年的考卷来参阅,还得多练练文章。
端木珩与慕炎就着恩科聊了几句,就有管事嬷嬷来请示是否可以摆膳。
端木纭率先起身道:“祖父,那我们就先去用膳吧。阿炎,你也没还没用晚膳吧,留下一起用了膳再走。”
慕炎忙不迭地应了,做出一副却之不恭的样子,得意地笑了,暗道:这人还是要脸皮够厚,这不,赖着赖着就蹭到了晚膳。
端木宪一看到慕炎这得意的样子,就来气,但终究没赶人,反正也就是一顿饭的事。自家也不缺一双筷子。
一直到用过晚膳,慕炎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时候不早,祖父,姐姐,大哥,蓁蓁,我先走了。”
慕炎一脸期待地盯着端木绯,指望端木绯可以送送自己,他可以顺道牵牵她的小手,再说些体己话什么的。
端木宪一眼就看出了慕炎的用心,打算随便找个人替他送客。
然而,端木宪的话还未出口,想一出是一出的慕炎又想起了一件事,体贴地说道:“对了,祖父,您最近又要很忙了。要是蓁蓁的婚事您忙不过来,我可以让我娘过来帮忙呀。”
“嫁妆也不用准备很多的,还缺什么,我叫我娘送来就行了。”
“祖父,您可别跟我客气,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见外了。”
慕炎笑眯眯地看着端木宪,一脸真挚地表达自家的诚意,真恨不得什么都替端木绯备好了。其实,蓁蓁只要人嫁过来就好!
“……”端木宪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又有赶人的冲动了。
这个慕炎又在说什么昏话!
古往今来,两家结亲,哪有女方的事让男方来帮忙的,哪有来男方来帮女方准备嫁妆的啊!
不知所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面对这个不着调的未来孙女婿,端木宪也顾不上给小孙女面子了,直接就轰人了。
慕炎摸摸鼻子,只好乖乖地走了,看端木宪在气头上,也就没敢火上浇油地再提议让端木绯送送他。
哎,打是亲,骂是爱,大哥也好,祖父也好,那都是不把他当外人。
慕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端木宪也打发两个孙女和长孙下去休息:“四丫头,你玩了半天也累了吧,早些和你姐姐回去休息吧。阿珩,你也回去陪你媳妇和泽哥儿吧。”
等孙子孙女们出了厅堂,端木宪也打算回外书房去,可是才起身,又蓦地驻足。
端木宪这才迟钝地想起了一件事,刚刚慕炎走之前似乎是说,自己又要很忙了
什么意思!
最近朝堂上挺平稳的啊。
端木宪疑惑地拈须思索着:虽然有一批官员被迫提前致仕,但是,经过这段时日的吏制改革后,精简了办事流程,这人手也勉强够用了。大家现在都各司其职,平平顺顺。
等等!
端木宪又皱了皱眉。
慕炎这个小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莫非是他又要做什么“大事”啦!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端木宪的心头时,端木宪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以慕炎这小子的性子,他说能让自己“很忙”的事,怕是又要在朝堂上搅出一片风雨来。
算了算了。
端木宪破罐子破摔地对自己说,反正再愁也没用,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果然让端木宪给料中了。
第二天一早,慕炎就下令彻查孙家的姻亲,并将此事交由锦衣卫全权负责。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下,满朝文武都惊了。
孙家代代有养女,孙家男丁又广纳妾室,庶女庶子也多,姻亲遍布朝堂。
孙家的姻亲们都怕了,不知道慕炎这是想干什么。
照理说,除非是谋逆大案,都是祸不及出嫁女的,也不会株连姻亲。
朝堂上猜测纭纭,人心动荡。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内阁也不再瞒着了,公开表示孙家是原南怀安插在大盛的内细。
满堂哗然,整个朝堂几乎都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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