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正是担心此事,她不等杨禾说话,当即起身道“杨大哥、风姑娘,这边坐吧,小妹很希望能与二位同桌共饮呢”
杨禾倒也不忍逆她好意,微微一笑道“欧阳小姐太客气了”看过去时,这张小方桌旁只是欧阳雨孤零零地一个人,侍卫们都围在另一席旁。杨禾略一思索,便教青青坐在自己身旁,与欧阳雨对面而坐。
杨禾微微一笑似有意似无意地道“怎么不见拓跋小姐呢?”
欧阳雨笑道“拓跋前辈出去办事了,杨大哥也知道,明教高手如云,要攻上光明顶不是蛮力可为,需要提前做些准备的”
杨禾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掩盖过去。
欧阳雨皱眉道“怎么杨大哥笑什么?不信吗?”
杨禾道“岂敢,小姐要攻打光明顶,要做准备自然是应该的”
这时酒菜陆续送了上来,欧阳雨一边劝酒一边看着杨禾不断地为青青夹菜,他自己倒是一口没吃,不知如何胸中一酸,看向青青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嫉妒之意。
酒过三巡,欧阳雨见杨禾已略有熏熏之意,便趁机笑道“杨大哥说得不错,咱们今次以寡敌众,最要紧的是团结一致,消除嫌隙,今日波斯明教的朋友与杨大哥在街上有所误会,他们也不想与杨大哥结仇,只盼杨大哥能摒弃前嫌,双方握手言和呢”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微微笑道“这是他们主动奉上的解药,以示诚意”
杨禾抓起小瓶嘭地一声,在地上摔个粉碎,同样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冷笑道“握手言和?有何不可,他们打伤我妹妹的手臂,竟然还下毒,你教那人自刺一剑,再在伤口上放些毒药,此事便算作罢,不然今后提也休提。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般无二,又有什么分别呢”
欧阳雨没想到杨禾对波斯人仇恨如此之深,不由得大感头疼,不过此女应变奇快,马上笑道“杨大哥息怒,是小妹莽撞了,此事暂且搁下,以后再说”心中不禁龃龉,此人如此记仇,又是睚眦必报,还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欧阳雨倒没什么,一旁的波斯人却受不了了,傻子也看得出杨禾不买他们的账。那打伤青青的波斯老者拍案大怒,嘴里一阵叽里咕噜地乱叫,似是对杨禾的举动十分不满。
一旁的波斯青年翻译道“宝树王大人要跟这个汉人决斗,以武决生死,不知他有没有胆量!”
青青脸色大变,忙道“哥,不要决斗,西方的决斗是一定要战到一方身死才算罢休的!”
欧阳雨脸容一沉,面上登时罩上一层寒霜,不等杨禾开口,忽然起身娇叱道“尚未对上敌人,自己倒先乱了阵脚了!哼!倘若宝树王大人定要决斗,欧阳雨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我有权取消与贵教的合作关系!”
杨禾一愣,暗道“波斯明教不是欧阳家请来的帮手吗?欧阳雨怎么会为了自己宁愿去得罪波斯明教?看来是双方都有很大的利益在内,波斯明教也很重视这次行动,不仅仅是助拳这么简单”
波斯青年脸上登时出现犹豫的神色,与身边的波斯女子一阵商量之后,又与波斯老者争吵起来,过了一会儿,老者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冷哼一声,坐回席位。
波斯青年淡然道“既然欧阳小姐以合作关系相挟,我无话可说,宝树王大人也同意收回前言了!鄙教仍希望能与欧阳家通力合作”
欧阳雨捧酒起身,远远地敬了一杯道“适才小妹言语造次,得罪诸位了,小妹自罚三杯!”说着满满斟了三杯酒,一样脖,逐一饮尽。酒量之豪,实是罕见,看得杨禾大为惊佩。
杨禾正要说几句赞赏之语,忽听门外一声低沉长啸,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啸声未断,门外走来一黑一青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青袍老者生得仪表堂堂,美髯垂胸,另一个则又矮又瘦,面目可憎。这二老手里各自提着一把黑沉沉的连鞘大刀,龙骧虎步踏进客栈中来。也不知适才的啸声是何人所发。
杨禾一眼便看出了这两人内功浑厚,大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