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鸡炖粉条,冬瓜炖肉,粉蒸肉……
大碗的菜,大碗的肉。
主食则是白面馒头,烙饼,素菜包子,肉包子。
个个都有两个拳头大。
容颜和沈博宇也是真的出了银子——
每人随便吃!
但有一个前提,走的时侯不能拿……
与前院的热闹喜庆不同,后院多少带了几丝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意。
宛仪郡主看着已经穿好嫁人,束了发的容颜,眼圈微红,强忍着没立马落下泪来。
该的话前些都已经完了。
昨晚母女两人更是在一块儿睡的,了大半宿的话,宛仪郡主是念叨着睡过去的。
这一刻,看着明艳动人,光彩逼饶女儿,宛仪郡主理即骄傲,又伤心。
她的女儿呀,这般的美好。
真真是便宜了沈子!
耳听着外头喜娘喊吉时已到,宛仪郡主再也撑不住,伸手握了容颜的手,“颜儿,日后,你可要好好的……”千言万语,总归是化作了这么一句话,泪,已经是流了满面,“日后,日后和阿宇好好的过日子……”顿了下,她又哽咽着叮嘱,“那个长安城,咱们,咱们不回也罢。”什么落叶归根,在她的眼里,女儿才是她的命根子!
只要女儿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娘——”容颜也忍不住落了泪,抱着宛仪郡主失声痛哭。
外头喜娘一脚迈进屋子,看到这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人,心里也是了然——人家母女这么些年,旦凡是感情好的,当娘的哪个舍得呀,想想自家捧在手心这么些年的女儿要嫁到别的家里,去服侍,孝敬别人,这不是等于剜心么?所以,这个时侯哭两声儿什么的,当真是再最正常不过了,不过她是喜娘呀,职责所在,可不能让新人误了吉日。
便一脸带笑,眉眼欢喜的上前去,“哎哟哟,新娘子这是迫不及待的哭嫁,要嫁去夫家了么?快让我瞧瞧,哭的厉害不厉害。”她上前,三言两语的缓和了气氛,又赶紧对着侯在两厢的李嬷嬷,白芷等人使了几个眼色,示意她们带人下去梳洗的梳洗,给容颜这个新娘子补妆的补妆,她不管宛仪郡主,只扶了容颜在一侧的妆台前落座,“今个儿可是您大好的日子,得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呀。”
一侧补妆的赶紧着上前来。
手脚立落的给容颜重新上了妆,当然,期间容颜也是不时的反对两声。
饶是这样,容颜看着最后被画的浓妆艳抹的女人。
嘴角还是抽了抽。
这里头的好像是女鬼,而且还是个艳鬼,反正就是不像是她了呀。
吉日已到。
外头迎新的沈博宇同样一袭大红长衫,眉眼含笑,神彩飞扬的走了进来。
直到这一刻,沈博宇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才踏实了那么一点点儿。
至于要完全的落地儿?
估计得等到两人拜完堂,步入洞房才算真正的松口气了儿。
没办法,被上次的事情给害的,纯属后遗症。
因着新房和容颜出嫁设在同一个院子,所以,沈博宇的迎亲就成了摆设。
不过他会在花轿抬起来之后绕着土固城转上一圈儿。
大街两侧围满了人,迎亲的队伍里有专门的人撒喜钱,喜糖……
以示喜意。
大红的花轿颤颤巍巍,锁呐声声,锣鼓喧。
尽是喜气!
某个街道的一角,人群包围着的中间。
一名身材单薄,身着厮打扮的年轻清秀的厮用力的跳脚,伸着手,“哎,沈——”嘴张到一半,他突然就失了声儿。
回头,厣的溜圆的双眼充满了愤恨,怒意。
可惜他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甚至,身子都被对方轻轻一点,定在霖下。
啬身侧,是一名黑衣长衫打扮的男子,面容普通,放在人群里也是找不到半点的特点,此刻,他迎着厮愤怒的似是要喷火的双眼,呵呵一笑,语气极低,“六公主,在下劝您还是老实点儿的好,不然,您是想试试看看我手里的刀快,或者是看看是我先扭断你那漂亮纤长的美丽脖子,还是,你能先寻的到救兵,让沈博宇先行把你救下?”
“你……”厮,哦不,只是厮打扮的六公主狠狠的磨了下牙,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她早把对方大卸八块了。
该死的,该死的……
对方却是无视她愤怒到极点的双眼,一挑眉,眼神闪过一抹冷意,“六公主,您别这样看着我,在下会误会,您这高高在上的六公主是不是看上了我,要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在下,可是娶过妻的人。要不,您就委屈下,当个暖床的?”
混蛋东西!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把你剥光了衣服扛回家,当个暖床的。”
“……”
前头,沈博宇一行人越走越远,逐渐消失。
六公主有些急,这一着急吧,她啊的一声,竟然能出声了?
下意识的,她抬脚就想要去追人。
手臂被人硬生生给钳住。
力道之大,疼的她倒抽了口气,她抬脚照着身侧的黑衣人踹过去。
“混账东西,你放开本——”
那人冷笑一声,抬手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要不,咱们两个试试,看看你先能让沈博宇救下你,还是我的手先把你的脖子给扭断?”
要刚才那话还带着些许的挪愈。
此刻,六公主蓦的对上黑衣人眼底泛着阴鸷,噬血般的眼神儿,她全身的寒毛孔都竖了起来。
心头一阵惧意袭上来,她吓的泪流满面。
那人不防她竟然就这样哭了……
一路上她可是不曾露出半点的惧意,竟然这么一句话就给吓哭了?
黑衣人皱了下眉,抬手一拎六公主扮成的厮,“走吧,我过,你对我有用,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唔唔——唔——沈博宇——容颜——
救命呐。
可惜,六公主也只能是心里吼两嗓子罢了。
——
此刻,容颜的喜轿已经绕着城一圈儿,重新返回了挂有陈府牌匾的院子。
新人下轿。
踢轿门儿,跨火盆儿。
被沈博宇背起来往院子里走的时侯,容颜手里的苹果差一点滚落在地,可是着实的唬了她一跳。
——之前,喜娘和宛仪郡主可是再三的交待过她的。
这苹果不能吃,也不能掉。
得好好的双手捧着进夫家的。
她双手抱紧苹果,背着她的沈博宇自是感受到她的动作,忍不住一声低笑。
容颜挑了下眉,凤冠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低头,对着沈博宇的脖子咬了一口。
并且趁着有凤冠掩饰,她还特意的磨了两下牙。
这让沈博宇无语的——
这丫头,也忒的记仇了吧,自己不过是笑了她一下。
张嘴就咬……
这,属狗的吧?
喜堂上。
夫妻两人拜地。
一拜地声罢,这高堂两字尚不曾喊出来呢,门口一道焦急里带着几分笑,笑意里又带着几分古怪怪异的声音响起来,“这高堂,且慢拜。”
------题外话------
总算是爬上来了。我闪。明入洞房,嗯,一定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