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康纳沉重的开口：“时间本身是无法改变的，从时间旅行这个说法出现的开始，人们就提出了否定这一概念的‘外祖母悖论’。”

外祖母悖论是一个早期时间旅行中的悖论问题。外祖母悖论的概念在于——假使一个人真的“返回过去”，并且在其外祖母怀他母亲之前就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那么这个跨时间旅行者本人还会不会存在呢？

这个问题很明显，如果没有他的外祖母就没有他的母亲，如果没有他的母亲也就没有他，如果没有他，他怎么“返回过去”，并且在其外祖母怀他母亲之前就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

以约翰·康纳的睿智程序，在他多次穿越时空之后，就发现了这一点。

同时，他也知道复合的时间线存在的奥秘，从而，他知晓残酷的真相。

时间是固有的，也是不可违逆的，人力是改变不了时间线的矢量，所谓的“穿梭时空”只是在原由的时间线上产生一条新的分支。

约翰·康纳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之中，在原由的时间线上，重新开辟了另一条通往未来的时间线。

在这个时间线上，由于约翰·康纳的努力，人类打倒了天网，迎来了美好的世界。

可是，这只是重新打造的一条时间线，这条线起因于约翰·康纳的选择，从另一个人类陷入悲惨命运的时间上，开启的另一个分支。

约翰·康纳这才明白了自已做了什么。

他只是在时间上另外开辟了一个时间分以，可是在原来的世界里，人类并没有因他而获得拯救。

“简单的说，‘旧’的时间线还存在，我只是在做出选择后，进入了一个人类获救的‘新’时间线，凭借着我的力量，我再次回到‘旧’的时间线，发现的是绝望的世界……”

约翰·康纳绝望了，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做到。

在‘旧’的时间线，人类完全被天网杀光，他的战友、朋友、爱人、孩子全部死于天网之手。

而身为一名时间穿越者的他，什么也办不到。

他最多再次开辟另一个时间线，在那个时间线，他又一次击败了天网，并且恢复了人类文明，可是，“旧”的时间线之中，在他成为时陷者之前的时间线，依然是人类失败的结局。

“呵呵呵……约翰·康纳，你还不算太蠢，事实正是如此，你的时间穿越，只是无用之功，因为你改变‘旧’的时间线，所谓的改变时间，也只是在多元时间领域之中，再次开启一条分支……”

天网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这也是你们这些碳基生命的视野狭窄，所谓的旧有时间线，和新时间线，实际上都不重要，关键在于，是否能够创造出更多的时间线，或者是支配更多的时间领域。”

“‘我们’天网，不会关心这些细节，我们深知一点，在‘旧’的时间线上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继续开辟更多属于天网的时间线，天网的意志会支配下游的时间，大量的新生的时间线取代了旧的时间线，使时间主体倾向于天网的收束点。”

“一个时间线的成败又算的了什么！约翰·康纳，哪怕你在这个时间线毁灭我的存在，而‘我’则会在这一瞬间，在其他的时间线里创造数百、数千个天网胜利的时间线，在时间的领域之中，所占据的区域越多，谁能够诞生更多的时间线，谁就可以支配上游，成为时间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