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们见状只得赶紧开船离开,哪还敢逗留。
杜畿的注意力明显没在河道上,至少现在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他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衙役,背着手思索了半天,然后他问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跪着的两个衙役被杜畿问的瑟瑟发抖,他们也不知杜畿刚才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于是那齐爷便答道:
“没说什么。”
杜畿冷笑了一声,他道;
“没说什么?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在衙门里当差,耳目自然比寻常百姓宽广,听得多见得多,自然说的也就多,怎么可能没说什么?”
齐爷现在已经被吓得汗流浃背,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被听到了,于是他只能接连叩
头道;
“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杜畿道:
“以后?你还想着以后?”
齐爷闻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他以为杜畿打算收拾他,只是他错误的估计了杜畿的度量。只听杜畿说道:
“在衙门当差,最重要的就是清楚自己斤两,不在那个位置上就不要胡说八道,知道点风言风语没什么了不起的,做出风雨来那才叫本事。祸从口出,以后少在那信口开河,真要是因为话说错丢了差事,累的家中老小没了衣食那才叫划不来。”
齐爷和年轻衙役闻言连声道歉,杜畿也懒得再理睬他们,呵斥一声边让他们下去了。这两人刚下去,跟着杜畿一起来的一个书吏便问道:
“大人怎么突然前来?这里有小人守着就好,何必劳烦大人?”
杜畿沿着葱河岸边踱步,他道:
“到了吃饭交班的时候人心浮动,我怕有什么漏网之鱼,我特地来检查一番。”
书吏道:
“这些天葱河上就没有多少船只入城,不会有人漏网的。”
杜畿闻言冷笑,他指着水门外的河道说道;
“谁说没有船只?你看那是什么?”
书吏顺着杜畿指向望去,只见水门外的葱河河道上忽的出现了好几条大画舫,朱红的栏杆刚上新漆,雕梁画栋修了有两层楼,顶上全是翠绿的琉璃瓦,瓦下窗上还画着飞鹤凤凰,装饰的好不漂亮。
那几支画舫自远而近缓缓驶来,船上貂衾锦袍裹着的侍女们见到河道两岸的衙役叽叽喳喳的传话向船里,而岸上的书吏见到突然出现的船只也惊讶的说道:
“杜大人,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河上会来船的?”
杜畿笑道:
“眼睛看远点,看细点,自然就能看见了。”
正说着船已经行到了河边,杜畿立刻招呼着衙役动手拦下船只,那守门的书吏也协助杜畿,只是这下书吏看清了船上的旗帜与纹饰,他看清楚后慌忙拦下杜畿道:
“大人,您可看清清楚了?这是宫里的船,咱也能拦?”
杜畿冷笑道:
“宫里的船怎么了?那晚葱河上炮轰两岸的就是宫里的船!查,照查不误!这几天拦下的宫里队伍又不止这一趟,给我把他们拦下来。”
书吏闻言不得已,只好带人上手去做,而那些杜畿亲自带来的人则没什么顾忌,他们都已经拉船靠岸,登船直接开始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