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候莫要开玩笑。”
高延宗喝了一杯酒后道:
“是啊,军中无戏言,我又怎能随便开玩笑?我只是想问卫候,你二哥这几夜每晚在我军中都在干什么?”
兰子义道;
“高大人之前不是说了么?他要躲过宫中敕使。”
高延宗道:
“我也一直以为二郎在躲敕使,但刚才见了杜畿后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兰子义看着高延宗笑道:
“高候觉得哪里不简单?”
高延宗问兰子义道:
“卫候,我当初去辑虎营时那营已经是个空营,朝廷不给钱,兵部不给人,结果突然来了一群弓马娴熟,武义精湛的壮士来投奔我,我一直都还挺高兴的,觉得大正真是不缺骨勇之人。可现在想来我忽然得害怕起来。”
兰子义知道高延宗想说什么,但他还是明知故问的说道:
“高大人害怕什么?”
高延宗道:
“我怕我营里来的都是别人的人。”
高延宗说罢窗外檐下忽的掉落一团雪花,外间风不甚大,可雪却下的更紧了,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纷繁嘈杂,无声之时惹的人思绪万千。兰子义的思绪从来就没有断过,他一直都在思考着,高延宗说话时他一直都在思考说辞,现在轮到他选择自己该说的那句了。只见兰子义微微笑道:
“若是这样那我也知道高大人在怕什么了。其实高大人不必多虑,就算有人有心安插别人的人,台城卫也要挨个把人查清底细,就算台城卫被人收买,兵部还要核对户籍,就算兵部也人浮于事,还有御史台在外督查。高大人,不是别人不想插人,只是这人实在太难插。”
高延宗闻言垂下眼闷声叹了口气,他想了想问道:
“如果别人没有安插人,那桃二郎前几天晚上是怎么??????怎么把戚候的东西转出来的?”
兰子义笑道:
“我二哥自有那本事,他的事情很多我问都不想问。”
高延宗闻言叹道:
“看来我今次回营可得好好将我营门查看一番,你家二哥都把我的大营渗透成筛子了,我
晚上睡得又岂能安心?”
兰子义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他举杯邀高延宗碰杯,高延宗自然应允。只是等两人喝过这杯高延宗忽的话锋一转说道:
“卫候,我是信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