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止吧。据我所知卫候昨日就在场。”
赵谅闻言接过话捧哏道:
“既然卫候在场不妨给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兰子义笑道:
“没什么事,就是德王发酒疯而已,事情已经处理了。”
章鸣岳道:
“发酒疯?我可听说德王说了许多骇人听闻的话出来。”
兰子义看着章鸣岳道;
“德王的性子,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说出几句醉话来不奇怪。”
章鸣岳问道:
“所以德王一心想着篡位的事情卫候也不奇怪?”
太监插话道:
“首辅大人,德王哪有篡位的心?他也就是看着太子的位置眼红而已。”
兰子义摊着手说道;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匹夫尚且不能夺志,王爷的志向就更难夺了。首辅大人消息这么灵通,想必您也知道我从王府搬出来的原因。因为王爷野心的事情我没少劝过他,结果呢?我的下场您也看见了。反正我管不了王爷,皇上管得了但皇上也不可能断绝和王爷的父子关系,那王爷说两句醉话顶多也就丢些脸面,您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兰子义这幅懒驴打滚的混账话连消带打居然把章鸣岳话锋里的锐气给消磨的干净,章鸣岳有力无处使,接下来居然找不到继续攻击德王的角度,他想了想只得说:
“那也不能放任德王乱来,应当给德王相应的惩罚,以儆效尤。”
太监道:
“德王的事情司礼监已经着手处理了,不劳首辅大人费心。倒是申诫太子的事情,您是讨论啊还是不讨论啊?”
兰子义知道章鸣岳是想用搁车计把事情拖下去,他必须找到突破口让人提出太子的事情来,于是他再次看向王祥,可王祥依旧稳如泰山,巍然不动,兰子义忍不住了,他问道:
“那位大人我怎么看着眼生?军机处又添大学士了?”
刘瞻为兰子义解释道:
“那位是礼部尚书王祥,顶了李澄海之前的缺,皇上已经批过红了。”
兰子义回忆了一番每天早晨鱼公公送来的情报,而后他自言自语道:
“这么快,我都不记得这事了,仔细想想好像又有这么回事。”
然后他问王祥道:
“王大人,您家小妾可好?”
兰子义这话把在座所有人都问懵了,王祥家的小妾和兰子义有什么关系?唯有王祥自己知道兰子义说的是什么,只这一句话王祥已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待平复心情后王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悠悠的说道:
“卫候,老夫家中侍妾年龄已长,配不得侯爷少年郎君,您若有心还是去别处寻寻吧。”
接着王祥从自己案上的故纸堆里抽出一纸,他戴上老花镜又把纸上内容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然后他将纸面反扣在桌上,他道:
“这封奏章我本不想呈出来,但我又不得不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不能幸免,那这满纸荒唐言,就让我给诸位大人呈上吧。”
章鸣岳何等聪明,一听这话便知道王祥是受兰子义所迫。这件事情章鸣岳早已有所准备,但他的准备中明显没有包括这纸奏章,当侍候的太监为他送上奏章时章鸣岳不自主的捏紧了拳头。随着阅读的深入章鸣岳的眉头越压越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等到最后读完章鸣岳一把将奏章拍到桌上骂道: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