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我今天回宫就命京兆府去办。”
流民又请道:
“草民请将城外空宅赐予我等,也好让我等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太子答道:
“准!”
这带头流民连请两事都被准后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起初他听太子说什么都做主还以为太子只是打官腔说客套话,可现在他发现了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子,他壮着胆抬头偷看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被汗水洗的没了颜色的脸,这张脸不仅被洗掉了颜色,连魂也一并被洗掉,只这一眼流民和太子的心理地位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跪下人的精神在这一刻已经立于山巅,而那尊坐着的泥偶则已经跪在地上。在这一刻,这个流民明白了,高高在上的仅是地位,那个拥有地位的人并不值得仰视。
诚于中而形于外,流民的异样被兰子义捕捉到了,他先是小声问旁边过来的铁木辛哥道:
“让你带的家伙带到了吗?”
铁木辛哥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应道:
“我和我的人手里都掂着东西呢,有什么我们就拿了什么。我说安达,这小子有点滑。”
兰子义答道:
“我知道。”
在兰子义与铁木辛哥小声交流时流民又开始请命了,这次他不在五体投地,而是抬头盯着太子问道:
“我们还要随时可以进京城。”
太子应道:
“准!”
流民有进一步道:
“我们还要布帛绸缎来御寒。”
这时杨脂开口骂道:
“混账!天气尚热何来御寒一说,就是御寒也有棉麻可用,要绸缎是什么意思?”
可太子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为了离开这里就是流民要他身上的衣服他也肯脱,答应些要求有什么不可以?所以哪怕杨脂呵斥在前太子还是准了流民的要求。这让流民头子喜出望外,他长跪而起又要有所请,而太子则推着手近乎哀求道:
“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别再跪路上了,求你们了!”
流民头子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他当即叩头道:
“圣明天子,殿下真是圣明天子!草民祝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