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太客气了。我并没有事情吩咐代公,只是代公劳苦功高,好不容易入京受赏,父皇却没法亲自设宴款待代公,我身为国之储副,理应为父皇尽礼,不知代公可否赏脸屈尊往东宫赴宴?”
兰千阵闻言立刻拱手,他这一拱手直接把上半截身子都埋进臂弯里,然后兰千阵道:
“殿下邀请,末将敢不奉命?此乃天恩,区区怎敢辱以‘屈尊’?”
太子闻言微笑点头,接着他便侧身让路,伸开手做邀请状道:
“那代公请吧。”
兰千阵起身谢道:
“末将不敢,还请殿下先。”
就在两人谦让之时却听见一个声音如着火般赶来道:
“太子殿下,玩玩不可!”
这声音兰子义再熟悉不过了,循声望去来的果然是章鸣岳。只见章鸣岳一手拎着衣摆,一手捉着汗巾,大步流星的朝太子这边走来,也顾不上朝廷制度,上殿必趋。兰子义见章鸣岳过来冷笑了两声,他就觉知道章鸣岳不会让太子与自己有交集的。
章鸣岳来到太子面前,也没作揖,气喘吁吁的便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殿下以储君之身交接藩镇这事让皇上怎么想?玩玩使不得。”
太子见到章鸣岳满头大汗,立刻便从袖中取出自己的汗巾递上,听闻章鸣岳所言太子便到:
“先生所言极是,奈何我已许下代公,匹夫尚不能失信于人,何况我还是大正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章鸣岳道:
“信有大小,恩有轻重,忠君爱国乃是大信,替天子设宴乃是厚恩,殿下私交藩镇,失信于天子,又替天子设宴施厚恩于重臣,夺天之恩而失天之信,臣不知殿下如何可立于世间。”
太子闻言点头道:
“先生说得是,先生说得有道理,那就按先生说得办吧。”
接着太子对兰千阵拱手道:
“是我一时失语,害了代公颜面,今日身无长物,明日我送代公一件锦袍,了表心意。”
兰千阵哪敢有别的话说,赶忙谢道:
“殿下客气,末将谢殿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