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兰子义就扬起马鞭指向正在行进中的戚荣勋本镇,他道: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布下的这阵走了才几步?掉队的将士已经快有一半了。”
听闻兰子义此言,周围众将士纷纷点头称是,当然他们也只敢暗自里小声说,不敢大声讨论。
兰子义骂的凶狠,德王有些受不住,便扭头顺着兰子义马鞭看去,再听到将士们的低声讨论德王就有些犹豫了,他想了想说道:
“前面那些丘八只是诱饵,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让他们去与妖贼作战,待到他们和妖贼混在一起之后我再用大炮轰击,将妖贼射杀。”
说着德王便抬手指向一边,兰子义这才看到在本镇前排居然排列着神机营的大小火炮。
兰子义见到此番情景惊得下巴都掉了,他问德王道:
“你的炮口直抵着戚荣勋和东镇兵,一旦开炮我军那些将士们怎么办?”
德王说道:
“我自会小心。”
兰子义心中这时候已经骂娘了,他道:
“你又不去亲自操炮你怎么小心?”
德王闻言骂道:
“兰子义你放肆,我是主帅,我让操炮的人小心,他们自会小心,要是他们伤到了自己人我斩了他们便是。”
德王此言一出,周围将士纷纷侧目,那个离得较近的神机营将校更是叫出声来。
兰子义哎呦一声说道:
“我虽然不懂火炮,但那炮弹飞出去打的是一条线,这一点我是清楚的。德王你把火炮全都排在这里,这里地形高低又同前面交战之处差别不大,一炮打出去炮弹首先击中的就是我军将士,这一点任谁操炮都不可避免,
你将神机营置于死地还要因此处罚他们,这像什么话?”
德王被兰子义说了一通,找不出话来回答,他面红耳赤的瞪着兰子义,憋了半天才说道:
“那就让神机营的把炮口扬起来!”
德王这话一出,不等兰子义开口,神机营的将校就说道:
“东镇兄弟人数太多,散的又遍地都是,炮口要仰多高我们压根没法量出来!”
兰子义接着又说道:
“若真是想用火炮杀敌,那也应当居高临下才对,刚才我策马而来的那处小岗乃是战场制高点,为何德王刚才来时不讲本阵和神机营扎到那里去?”
德王见到军中将校居然帮着兰子义说话,火便烧到了头顶上去,他指着兰子义和一众将士说道:
“好啊,好啊!你们这些丘八合起伙来抗我的命!前几日张望那老东西就是如此排阵,你们一个一个屁都不放,现在我也用同样的阵型御敌你们却嫌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你们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兰子义听到德王此话,只觉的自己牙床发酸,心里发堵,这德王别的本事么有,胡搅蛮缠的功夫绝对是天下第一,兰子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偏偏现在披甲当兵的又是他兰子义。
兰子义说道:
“太尉前日布阵乃是总结了几日作战的经验,根据地形和实际军情排列出来的,今日与前日,作战地点变了,天气变了,敌我双方参战的队伍也变了,怎么能在套用前几日太尉的军阵作战?这不是刻舟求剑吗?就算是照搬太尉军阵,太尉那日有把主力都排到前面园阵中去吗?有让园阵动起来吗?
东军现在是我军主力,主力被团成一团扔到前面去,这样的仗怎么可能打赢?”
说罢兰子义便掉头对鱼公公抱拳说道:
“公公,交战在即,子义以为现在应当立即让戚荣勋和东镇兵停下来,子义亲帅骑兵作侧翼,妖贼排的是鹤翼长阵,只要我骑兵上前将妖贼阵线击穿,剩下的事情便是收割了!”
鱼公公虽然还是一副看兰子义不爽的样子,但听闻此言也点了点头。只是兰子义计划虽好,时间已经不在他们这边了。只见桃逐鹿伸手指着前面说道:
“快看!妖贼已经与戚候他们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