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在屋里听到门外的话语,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说道:
“看来不用我们麻烦了。”
说着起身就往屋外走去,桃家兄弟立马跟着起身,手执刀弓护卫在兰子义身旁,仇家父子紧随其后。
屋里刚才休息的其他辑虎营将士听到声音都跳了起来,披甲带刀冲到兰子义周围,
兰子义在众人簇拥下款步出门,也不看来这是谁便舒展鹤翼,坏空作揖道:
“解郎中果然威风凛凛,鄙人还在屋里就已经被这冷风吹得心寒,吓得腿软,未能出门迎接,还请见谅。”
说着兰子义顺势低头,借机用余光扫了一眼来者,
只见十几个精壮戍军骑兵护卫着两个文官打扮的人,他们周围跟着黑压压的一群禁军步兵围住客栈,
那两个文官模样的人,一骑在前,一骑稍后,
前面的人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双目如风下湖面,涟漪不断,
后面的人年岁已经不小,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沉稳锐利之劲,只是神态疲惫,眼神中颇有些英雄暮年的感觉。
解宣明看着礼仪周备,殷勤备至的兰子义,微微皱了皱眉头,
兰子义话中带刺解宣明不会听不出来,不过对解宣明来讲这些只是细节,他说道:
“卫侯弃军而去,本人特来……”
兰子义没等解宣明把话说完,放下双手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瞪着解宣明说道:
“城中无粮,我是出城寻粮去了,何来弃军一说?“
解宣明被兰子义打断话,心中有些恼怒,盯着兰子义问道:
“卫侯出城寻粮,是谁下的命令?可有人证?“
兰子义说道:
“我乃前军统帅,除了皇上和大营之外,我的命令就是命令,还用听谁的命令?
至于人证,皇天后土以及当时在场众多京军禁军全是人证,这你还要问我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想知道?“
解宣明坐在马上紧紧看着兰子义,手中缰绳勒的要死。
然后突然间解宣明把缰绳松开,眼中戾气一扫而光,换上一脸欢愉,笑道:
“下官也觉得卫侯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懦夫,只是有人向我这么说我也不能不管。”
兰子义问道:
“是谁造我的谣?军前造谣解郎中不把这混蛋抓起来正法,反倒要来拿我?这是什么道理?”
解宣明摆手示意跟来的禁军散开,把家伙放下,
兰子义这边辑虎营将士见状也收到入鞘,剑拔弩张之势这才化解。
解宣明翻身下马,身后不远处的熊敬宗也一并下马,两人分开一众军士向兰子义这边走来。
到了送君客栈台阶下时解宣明停下脚步,深深地对兰子义作揖,一旁熊敬宗只是笑了笑,轻轻作揖意思一下,
解宣明说道:
“皇上派我等过来送粮草,同时也让我等过来整肃军纪,裕州城里已经乱成一团,下官也是矫枉过正嘛,毕竟这里可是卫侯治军,这么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兰子义听着冷哼一声,心说想骂我治军不严,纵容军士扰民就直说,说什么不知道。
接着解宣明收回双手,抬头看着兰子义问道:
“既然卫侯出城寻粮,那粮食在哪?”
兰子义被问到痛楚,手上抽搐了一下,不过这种小事难不倒他,兰子义很快答道:
“年初北伐已经耗干了北方储蓄,我走访多城都没有余粮可以供军,一听说解郎中押解粮草而来,我就飞也似的赶了回来,生怕接待不周伤了郎中面子。”
解宣明看着兰子义,听着兰子义这话想在脸上挤出个微笑,但不想却引起嘴角肌肉一阵抽搐。
解宣明问道:
“这么巧?”
兰子义答道:
“就是这么巧。”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许久,然后同一时间猛地哈哈大笑,笑得周围人都不知所措,
等笑完之后解宣明说道:
“卫侯性情豪爽,真不失北镇风范,我回去一定禀明圣上建议皇上多请北军武将入禁军领兵,也好把这军威带给全军将士。”
兰子义笑着走下台阶,边走边说:
“郎中真会说笑,四方军镇不得干预禁军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说着胡话不怕杀头吗?
我倒是佩服解郎中能谋善断,刚一入城就把我手下军权给夺了,真是好身手。“
解宣明笑着捉起兰子义的手,说道:
“军是皇上的军,权是皇上的权,下官只是尊奉祖宗之令肃清禁军而已,哪里去夺权?卫侯您不还是军中统帅吗?这我可没拦着您。”
兰子义也捉住解宣明的手,笑着说:
“刚才郎中不是差点就要拦住了吗?”
一旁熊敬宗这时笑了笑,说道:
“卫侯一路风尘,本官与解大人在府衙特地为卫侯摆了一桌酒接风,卫侯可否赏脸啊?”
兰子义看了看熊敬宗,说道:
“大人的面子,子义当然要给了。”
说罢便与解宣明握紧双手,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有说有笑的上马往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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