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兰子义心中好似被铜钟敲过,惊得说不出话来。当时是章鸣岳岔开的话,被公公拦了回来。最后谈价码时也是章鸣岳主动包庇戚荣勋,竟然是他?!
仇家父子看到兰子义脸上震惊的表情,互相换了个眼色,仇孝直问道:
“卫侯想到的是谁呢?”
兰子义心中痛苦异常,虽然已经为了流民北牵的事情自己已经和章鸣岳闹翻了,可他毕竟是士林魁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兰子义摇摇头,拆开话题说道:
”造谣我的话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为何刚才仇先生还要说这事是冲着我来的?“
仇孝直见兰子义面露难色,也没再追问,只是反问道:
“卫侯觉得德王会思考谣言真假吗?”
兰子义苦笑道:
“王爷怎么可能做这种费脑子的事情。”
仇孝直又问:
“敢问卫侯与德王关系是否融洽?”
兰子义抬头瞅了一眼仇孝直,然后低下头摇了两下。
仇孝直说道:
“我早有耳闻德王并不喜欢卫侯,前些日子又刚出了‘中邪’一事,现在病刚好听到谣言,卫侯觉得王爷会怎么想?”
兰子义听着心里发堵,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平时遇到事情兰子义总是能冷静下来,尽快找出方法,可这次兰子义就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费尽心机保护德王,没有嘉奖也就罢了,现在功劳被人抢了去,府中谣言四起,德王还有可能来算账算到自己头上,这在以前落雁关中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兰子义感到心底里涌出的屈辱、愤怒、仇恨总是无法挥去,想方设法想要将这些情绪压制住,可越是想要压制兰子义越是能感觉到这些感情出现在脑海的四面八方。
兰子义没有精力再去思考怎么处理这件该死的事情,只好问道:
“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仇孝直说道:
“如今能压住德王的只有隆公公,卫侯应当赶紧入宫面见隆公公,请他出面帮助处理此事,否则依德王的性子,他要是提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对卫侯影响太大。”
仇文若则说道:
“父亲此言差矣,卫侯真这么做太过凶险。戚荣勋如此造谣就是吃准德王会听信谣祸害卫侯,而前几天隆公公来府中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卫侯去找隆公公处理,事情最后肯定能解释清楚,但与德王结的梁子只会更深,谣言的效果也就达到了。依我看卫侯可以想法找到当时在场的其他公公,或是干脆想办法取出封存的当日卷宗给王爷看,这样虽然费时费力,但却可以借此和德王冰释前嫌。”
仇孝直说道:
“文若,你这办法太缓。如今满朝大臣都为东宫站台,想要绊掉德王,王府上下吴幽思有才但他是想坐二望一,拿德王做筹码投靠大臣;李敏纯番邦世子,又是刚从东宫调过来,根本就是凑热闹的;戚荣勋没那脑子,背后还不知道站的是谁,只有卫侯在苦苦支撑,你说各部那些老狐狸们会让卫侯安安稳稳过日子?现在还有戚荣勋想着扳倒卫侯,可谓是内忧外患。但卫侯在军机处一番慷慨激昂肯定已经传到隆公公那里,这就是转危为安的机遇。只要让隆公公明白现在德王身边只有卫侯是主心骨,其他人可有可无,那么就可以借这次谣言的事情让隆公公压住德王,收起王府权柄转交卫侯,卫侯只要做了王府话事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德王的名义下令,到时候扳不倒朝中大臣也能与之分庭抗礼。“
仇文若说道:
“父亲此计太过凶险。卫侯并非一人,他背后是代公,代公已经是功高震主,如果卫侯再按照父亲刚才所说收王府权柄,将来怎么办?德王倒台卫侯作为话事人必死无疑,德王若是即位代公与卫侯就面临赏无可赏的危险。将来下场不会好的。就算德王怕隆公公,但德王毕竟是皇上的血脉,哪里能让一届宦官为所欲为?当年挑吴幽思做王府主管的是隆公公,现在有可能说换就换?真要是靠这法子握住王府权柄就是把王府其他所有人都得罪了,到时候才是内忧外患呢。现在卫侯应当做的是借此事件与德王冰释前嫌,之后静观其变。吴幽思、李敏纯、戚荣勋各有各的问题,都不会为德王尽心尽力,到最后王爷能依靠的只有卫侯,卫侯也就名正言顺的接过权柄。此所谓顺继,不用冒险逆取。”
仇孝直教训他儿子道:
“迂腐!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时间缩到角落里去等?还没等到德王醒悟卫侯就已经中暗箭了,更何况德王像是那种给贤臣放权的明君吗?你这不是做梦吗?”
兰子义本就心烦,听着更是头大,正要出声制止父子二人争吵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德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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