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我给你面子让你进来,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现在又在这里装君子,帮那周老头说话。你就这么喜欢给脸不要脸?!”
兰子义恭恭敬敬地答道:
“王爷!业精于勤荒于嬉,而您现在何止是荒于嬉,简直是荒淫无度啊。看看您身边这幅景象,如果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说?”
德王听后大喝道:
“闭嘴!说的你好像有多正大光明,刚才你不还乐在其中吗?”
兰子义听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德王躺在床上又瞪了兰子义半天,然后气冲冲的说:
“,好心情全让你毁了!起来!都给我起来!”
随着一声怒吼,屋里屋外缠绵扭动的男男女女们都赶忙从地上桌上爬起来,忙着穿衣掌灯,收拾物品。
德王有大吼到:
“三儿!四儿!起来,起来伺候我穿衣!”
听到这声喝,王三李四纷纷从地板上女人堆里爬出来,一边打骂着身旁侍女催着她们给德王穿衣,一边凑到德王身边寒暄问暖,是不是抽出功夫来瞪上兰子义一眼。
德王一边被人伺候着穿衣一边骂骂咧咧,旁边伺候穿衣的仆人侍女没有一个不挨他巴掌。
德王接着说:
“老子每天睡到中午吃饭,本来好好的习惯都被你给打扰了。好,既然昨晚隆公公专门告诉我别挤兑你,那我就给你面子。你说听课那就去听课!,不长眼啊!”
说着一脚踹翻了给他穿鞋的侍女。
兰子义忍者德王的叫骂,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为人臣者当尽忠职守”。偶尔想想总觉得那里不对,隆公公怎么给德王说话?德王为何一直在提隆公公?不过转念一想德王小时候是由司礼监负责照顾,可能比较信任隆公公吧,但兰子义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此时的兰子义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德王穿好衣服,大步流星的冲出屋外,王三李四紧随其后。
兰子义见德王出去,赶忙跟上,
门外周游艺见德王出来,刚想行礼,没成想德王根被没理他,直接从他旁边走过还差点把他撞到,一边走德王一边骂:
“老东西,你不是要让我读书吗?那就赶快来教啊!还站那愣着干什么?”
德王走的太快,周游艺根本跟不上。一旁兰子义见周游艺差点摔倒,赶忙上前去扶,周游艺推开兰子义说:
“老夫还没到让人扶的地步!卫侯管好自己就好,不要带头,坏了王府风气。”
说着就跟上德王。
兰子义听着又气又恼,还莫名其妙,突然想到可能是刚才自己脸上留下了什么,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嘴唇上糊着刚才侍女的胭脂。
兰子义赶忙让旁边仆人给自己递来镜子毛巾,一边擦一边赶上德王。
等到了闻道堂坐好后已经快接近午时,德王坐在前面说到:
“王府安排,只在早晨读书,下午学习骑射。周老头你要讲快讲,正午一到你就可以走了,我也要吃午饭。你说你个老家伙每天不好好睡觉,就想着来叫我读书,我是没给你钱还是和你有仇?你有病是吧?”
周游艺走上讲桌,气的满面通红,说道:
“王爷!你满嘴市井无赖的污言秽语,还记得自己是王爷吗?老夫既为人师岂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德王如不反省我定上奏皇上降罪与你!”
德王一听猛拍桌子站起来,正要开骂,身后的吴幽思过去凑在耳边说了几句,德王才拜拜手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坐会座上。
周游艺见德王坐会去,缓了缓气正要开讲,低头一看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问道:
“今天是谁,怎么连纸笔都准备好了?”
兰子义起身说:
“回禀先生,是子义早早来准备的。”
兰子义也知道今天周游艺生了闷气,但愿早晨做的能让他心情好些。
没成想周游艺却说: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卫侯未免也太会‘察言观色虑以下人了’。”
此话一出兰子义羞得满脸通红,默默坐会座上。门口坐着的桃家兄弟听着捏紧了拳头直咬牙。
一旁的戚荣勋则瞟着兰子义一个劲冷笑。
这时周游艺又开口说:
“君子当谨言慎行,听到一句话就在那幸灾乐祸成何体统?戚指挥使以为这里是军营吗?容得了你这样?”
戚荣勋一听也满脸通红,低头不敢说话。
兰子义听周游艺这么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周游艺似乎是有意针对他们这些武勋边将。
周游艺见没人说话,终于翻开书开讲,兰子义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没兴趣听。
这时门外一个仆人悄悄走进来递给兰子义一封信件。
兰子义拆开后发现是章鸣岳寄给他的,一份是打算弹劾旧都太守罗应民的奏章,一封是给兰子义的书信,书信大概写道:
“……奏章已经写好,卫侯如果没有意见请署名后交还我处……”
兰子义心烦意乱,只是草草的翻了一遍奏章,而后在后面署上自己名字,还大概写道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旧都百姓清白什么的。然后把信封好交给仆人让送了出去。
刚静下来一会,忽然有个公公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径直走向德王,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有给德王一张便签。
德王也不顾周游艺对他发问,着急的打开便签读了起来,读着读着面目就狰狞起来,然后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指着兰子义骂道:
“兰鞑子!你做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