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似乎没有听到父子两人的对话,笑呵呵的问兰子义
“卫侯,给老夫讲讲你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故事吧。“
兰子义给鱼公公抱拳行礼,接着把自己轻骑出塞,路上遇到室韦部落,如何刁羊,如何夜晚反击马贼,又是如何率部突袭马贼的故事讲了一遍。
故事讲完引得满堂喝彩,鱼公公也听得练练叫好,还敬了兰子义一杯酒。
接着鱼公公说:
“自古英雄出少年,卫侯不愧为将门之后啊。这次皇上赐你为卫亭候就是有意让你拱卫德王,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啊。“
兰千阵听到后问道:
“公公,这德王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呀?皇上二十年前卧病到现在,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位德王?“
鱼公公听到后脸绷得僵硬,似乎很不想想起什么事情,但还是说道:
“哼!我也是不久前皇上加封德王时才知道的。这德王年纪比卫侯小个一岁,据说生下来时体质弱,为了图吉利一直不敢指认王室,怕冲了孩子生气,所以一直都由司礼监找人代养。你也知道,我大正朝自高祖创业以来皇室血脉一向单薄,好不容易有个皇子,这也可以理解,只是这么大的事司礼监那群阉患居然瞒着老夫!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一把拍到桌子上,震得满桌佳肴乒乓作响。
在座军官们听得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兰千阵不敢怠慢,倒了杯酒说道:
“公公息怒,三郎敬公公一杯。公公在御马监勤勤恳恳,监军有快四十年,如今升任台城卫掌印太监也算是可以抽空享享清福了。“
鱼公公明显余怒未消,冷哼一声说:
“我鱼朝恩六岁净身入宫,一直伺候皇上,若说宫里还有哪个阉患比我更忠心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夫殚精竭虑,为皇上奉公,多少次出生入死,从来没想着要图什么回报。五十年了,老夫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可到头来司礼监秉笔却赏给了那个狗奴才!如今新封德王,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岂有此理!“
说着又是一把拍到了桌上。
这一下拍桌比刚才更狠,酒盅都弹了起来,不过兰千阵听到鱼公公的话后反倒是把心塞回了肚子里。
这时丫鬟们围着盛装打扮的兰夫人来到大堂,刚好碰见鱼公公发怒,兰夫人就停在大堂门口,深深地道了万福。
鱼公公看到兰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兰千阵说道:
“公公,这位便是小子拙荆,以前得过病,不会说话了,还请公公见谅。“
说着招呼道:
“来,夫人,为鱼公公斟酒。“
兰子义看到母亲没事,心理舒了口气,只是自己总是感到心头悸动,就好像自己可以感到母亲心中愤怒一样,而且兰子义发现自己母亲脸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
兰夫人走到兰千阵与鱼公公身后,又道了万福,接着就伸手去拿煮在水盆里的酒壶。
鱼公公收回放在兰夫人身上的眼神,盯着兰千阵说:
“兰夫人倾国倾城,真是名不虚传,三郎艳福不浅啊!“
兰千阵抱拳说道:
“哪里哪里,公公您过奖了。“
接着鱼公公话锋一转,说道:
“三郎可还记得当年剿灭茅人时抓住的那个青年头领?”
听到这兰子义明显感到自己母亲心中一震,
兰千阵说道:
“记得,公公似乎是把那个青年带回宫去了。”
鱼公公见兰夫人端起酒壶,就拿起酒杯伸了出去,一边说道:
“就是那小子,如今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
话音未落兰夫人手里的酒壶脱手洒到了桌上,酒水飞溅涂了鱼公公一身,
鱼公公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转过脸盯着兰夫人,
兰千阵听得心中大凛,手心冒汗,见到自家夫人酒壶脱手几乎快从座上跳了起来,
此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兰夫人,
只见夫人转身,狠狠的抽了身后丫鬟一个大嘴巴,
丫鬟不明所以,捂着脸瑟瑟发抖,
夫人拉起丫鬟的手摁倒水盆上,丫鬟娇嗔一声就把手收了回来,
赶忙跪下磕头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酒壶烧的这么烫奴婢居然没有给夫人准备毛巾,都怪奴婢,请夫人恕罪!”
听到这句兰千阵心里长出一口气,
兰夫人则圈起袖子替鱼公公擦拭,
鱼公公摆摆手,示意不必夫人忙碌,说道:
“夫人见外了,只是些酒水而已,无妨无妨。老夫刚入宫时也笨手笨脚的做错过事,那时可是被老太监们毒打啊,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要责怪小丫鬟了,给老夫个面子,饶她这一回吧。”
兰夫人听后又深深地道了万福,兰千阵说道:
“夫人今日貌似不太舒服,不要继续在这劳累了,回房休息去吧。公公你看可以把。”
鱼公公嗯了一声,点点头。
兰夫人见鱼公公点头,就领着丫鬟们穿出堂屋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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