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说,“无论你的实力,还是你对待氏族武士们的态度,感觉都很像是大角鼠神的使者啊!”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孟超矢口否认,“我和所谓的大角鼠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的吗?”
叶子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又兴奋起来,眨巴着亮晶晶的小眼睛,说,“收割者,会不会,其实你就是大角鼠神的使者,但你自己不知道呢?”
“……”
孟超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其实是大角鼠神的使者?”
“没错,难道你忘了么,你失忆了啊!”
叶子道,“你刚刚被人丢进地牢深处的时候,遍体鳞伤,气息微弱,连话都说不清楚,很多常识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担心你的状况,你不是说自己没有大碍,只是失去了记忆么?
“会不会,其实你就是大角鼠神的使者,背负着特殊使命来到黑角城,结果半路上遭遇了什么危险,比方说被五大氏族的坏蛋打成重伤,才顺着图兰河一路漂流,又被人无意间打捞上来,辗转送到血颅角斗场?
“没错,一定是这样,这样的话,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包括你强横无匹的实力,神秘莫测的技巧,还有你对高高在上的氏族老爷们的不屑和敌意!”
鼠民少年被自己严密的逻辑推理折服了。
乐得喷出了巨大的鼻涕泡。
孟超无法反驳,愣了好半天,才道:“你……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英雄史诗听多了?”
“不然呢?”
叶子有些委屈地说,“如果不是大角鼠神的使者,还有什么身份,能完美解释关于收割者大人的一切呢?”
“有的。”
孟超沉静地说,“其实我是外星人。”
“哎?”
鼠民少年目瞪口呆。
“算了,不和你扯淡,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什么大角鼠神的使者,话说回来,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闹得满城风雨,从贫民窟到血颅角斗场,这么多鼠民都相信大角鼠神已经降临,背后一定存在某个严密而庞大的组织,而黑角城里,也肯定有正牌的‘大角鼠神的使者’存在,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们的计划。”
孟超心思电转,道,“告诉我,关于大角鼠神的事情,你具体是听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说的?”
在叶子看来,孟超就是鼠民的一员。
甚至是“失去记忆的大角鼠神的使者”。
自然没什么可隐瞒,想了一会儿之后,将最近几天和他聊过大角鼠神的人,统统告诉了孟超。
问题就是他说出的名字实在太多了。
几乎囊括了孟超最初训练的三十名仆兵。
还有大部分刚刚遴选出来的三百名仆兵。
以及为这些仆兵服务的杂役。
事实上,关于大角鼠神的消息,就像是病毒和闪电,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座血颅角斗场,哪个鼠民嘴里要是不挂上几句“你知道大角鼠神”吗,简直不好意思和别的鼠民打招呼。
而按照叶子的说法,他听说各大角斗场的仆兵们,还是黑角城里,最晚知道大角鼠神降临的鼠民。
在消息传到角斗场之前,早已在铸造工坊、在建筑工地、在矿山矿洞、在堆满垃圾的地下排污管道里传遍了。
而且,外面的鼠民奴隶,比角斗场里的鼠民仆兵们,更狂热百倍地信仰着大角鼠神。
道理很简单。
角斗场里的鼠民仆兵,就算训练再艰苦,角斗再危险,总归能看到一线希望。
只要实力出众,跟到一个好主子,又有着不错的运气,就有机会一直活下去,跟随主子水涨船高,成为主子麾下的家鼠首领,甚至被主子赐予一滴神圣的鲜血,摆脱鼠民卑贱的身份。
就算一百个鼠民仆兵里面,只有一个,能享受如此的幸运。
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足以让很多鼠民仆兵都安于现状,熄灭了玉石俱焚的怒火。
但外面的鼠民奴隶们,连这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死亡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大角鼠神”的降临,则是他们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