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父王在燕地时便恪守臣子本分,不与武将结交不与外邦通信,你休要诬陷他!”
蒲若斐道:“燕王是宗室,父侯还掌有兵权,这不是结交是什么”
郡主不许她在说下去,又没有与人争辩的经验,只抛下一句:“你别乱说,我的事也不许你来插手!”
蒲若斐见人落荒而去,唯恐她向燕王道出今日两人的谈话,从而引起燕王对自己的猜忌和杀心。她犹豫不过片刻,便将暗卫招了出来:“去看住燕安郡主,今晚就封住她的嘴。”
暗卫如一阵清风去了,蒲若斐这才心安起来。
明天的燕安,必将是一具不会说出秘密的尸体了。
侯府的另一侧,燕王面对蒲四维的暗示心中生痒,可是他生来胆小,要不然也不会风声鹤唳,城墙上还没见到漠北人呢,他就先携着王府老小逃回了京城。燕王想到齐王的遭遇,又看了眼前这个与自己谈笑风生砍了齐王头的人,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至于淮阴侯世女,他喜欢得紧。在京寄居了近一年,市井里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以他寻常的思维来评判这件事,也觉得世女与陛下今生今世也在不了一起。世女曾取过伪公主,这辈子便不会有入宫的机会,太后肯下懿旨为燕安与世女赐婚,便是说陛下对世女还没到非此不可的地步。
只是燕王毕竟就藩多年,京中的情况着实摸不清,也不敢轻易走下一步。有了几位幕僚的指点,如今他虽不会为了揽这个郡马而得罪陛下,但更不忍心拒绝手握兵权的淮阴侯想送给他的一份大礼,如果轻易“还君明珠”的话,淮阴侯反咬王府一口也不是难事,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将这颗明珠就这样还回去。
没了他燕王,还有吴王、楚王……万一以后事成呢。
燕王思量来思量去,有这份心思却到底没这份胆量,只能先吊着人,等候时机。他含糊的应下了儿女间的亲事,道着来日方长。
蒲四维笑着送客,心底却骂他英雄气短。
应该早日求太后将赐婚的懿旨颁下来的,用亲事拴住燕王和侯府,万一他日后连亲事都想反悔了呢。
第二日,燕王府前也出人意料的挂出了白幛,燕安郡主薨了。
淮阴侯府,这回是蒲德来回的差,她道:“昨夜属下找到郡主的屋子,刚推开门便见郡主自缢于梁上,身子尚且温热,无挣扎打斗的痕迹,想来是怕王府因她与陛下做对,便索性自杀了。”
蒲若斐将手上执着的书卷放在了膝上,道:“她的烈性子,倒与陛下十分像呢。”
“毕竟与陛下同宗同祖,有些地方还是相像的,”蒲德恭恭敬敬道:“属下怕有人发现救她回来,便在旁侧守了一会,等人凉了后才回来的。”
蒲若斐问她:“燕王如何了”
“回世女,燕王见了尸体后大惊,应是暂时不敢再生其他企图了。”
蒲若斐点头,指尖又触上了书页,想是要继续读书,面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在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燕安郡主,还在想在大火后的瓦砾里找到遗尸的苏夭夭。
这两位与她有了或多或少瓜葛的女子,无一例外的都走上了同一条道路。
蒲德憋了憋,还是没憋住,问道:“世女,文琦姑娘在外等了许久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所为何事”蒲若斐道:“外面雪天,怎么不进来细说。”
蒲德道:“明三小姐的婚期近了,姑娘想是来问问该备下什么礼到时送过去。”
蒲若斐道:“按以往亲戚的例送过去,这点小事也需要来问,当真是糊涂了。”
蒲德摇了摇头,脸上浮了几丝奇怪:“可是,京中的世家都接到了明府的婚柬,唯独我们没有。姑娘也不知道这礼,是该送还是不该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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